同伴啧啧道:“且生得那个模样,年纪又小,莫非世子竟开了窍了么**”
王振啐他一口道:“别瞎说,非礼勿言,再说世子脾气不好,是个最翻脸不认人又不讲情面的,你没听说昨儿在宫nei,他跟恒王世子一言不He,把恒王世子的眼睛都打肿了?闹得如此,皇上还夸他有虎气呢,竟都没责罚他**若给他听到咱们的闲话,你我难道还比得上恒王世子么?”
同伴吐吐*头:“说的是,是我失言了。”两人笑着,复回到位上吃酒。
赵黼同云鬟两人出了酒楼,本要沿街返回,云鬟才走了两步,却又转过身来,往相反方向而去。
赵黼问道:“你想如何,不是要去方府吧?”话虽如此,却非是忧虑的口吻,反而带一丝喜色,仿佛巴不得云鬟便去方府,好热闹一场。
云鬟自听出来,便道:“六爷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赵黼道:“哪里,我只是闷不得罢了,都知道这方荏不是个好人,偏没有人敢动他,六爷心里不喜欢。你敢不敢去动他?”
云鬟淡淡道:“白四爷尚且不能呢,我又算什么东西?”
赵黼皱了皱眉,觉着这话听来有些不顺耳,不过细想,却仿佛也挑不出她字面的意思来。
两人出了这条街,沿着酒楼往右拐去,从他们方才吃酒的窗户下经过,又往前走了一会子,眼见前方就是方府门口了,云鬟才站定了。
赵黼扫了几眼,便笑对她道:“你看前面儿那个卖糕的。”
在方家的角门边上,有几个做小买卖的,其中一个卖糕的男子,身着灰_yi,小贩打扮,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云鬟问道:“怎么了?”
赵黼道:“这应该是大理寺的探子。方才在酒楼上,有个靠角落坐着的,应该也是。”
云鬟本没留心,经他点拨,心底略一回想,果然想起在酒楼左手边儿、王振他们身后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客人,——云鬟记得他面前的桌上只放着一盏清茶跟吃完了的瓜子花生壳子,当时她还奇怪为何这人狠吃了这许多果子,却不吃饭,如今想想,他自不是去吃饭的,且从头到尾,都不停地往窗外方家的这个方向打量,果然是密探风范。
云鬟问:“六爷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赵黼挑眉道:“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我也就白混了。”
云鬟笑笑,两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前面方家门口的小厮道:“林公子要走了呢。”点头哈yao地迎着一人。
云鬟忙敛了笑,仔细看去,却见果然是林禀正从门nei出来,仍是面无表情,站在门首,往周遭扫了眼。
赵黼早留意到,当即脚下一动,将身子挡在云鬟跟前儿,又问她道:“他可认得你么?”
云鬟道:“不知,老师每次上课,都自顾自讲习,并不打量底下的人,或许并不认得。”
那边儿林禀正虽看到此处,但见仿佛是两个少年在玩耍,他便又淡漠地收回目光,走到轿子旁边,俯身上了轿子,扬长而去。
赵黼见云鬟只是凝望那轿子,就问:“你是不是觉着他也不是好人?同方荏这样亲密,也不知卫铁骑询问过他不曾,回头我要提醒卫铁骑一句。”
云鬟本要阻止他如此,转念一想,便点头:“也好。”又道:“也吃了饭了,究竟不知季府怎么样了,六爷送我回去可好?”
她鲜少用这般温和的声T儿同他说话,有商有量,隐隐又仿佛求他似的,赵黼心里格外受用,含笑咂了咂zhui:“也好,只怕季陶然这会儿急得睡不着呢。”
云鬟问道:“你不是说表哥知道么?”
赵黼笑道:“他只知道我要带你出来,却不知道我带你出来做什么。”
原来先前赵黼因知道云鬟到季府,他便也假借探望季陶然之意过来。
见了面儿,季陶然又惊又喜——实则自然是惊大于喜,竟不知哪阵风儿把这位爷刮来了。
谁知还没说几句话,赵黼因知道云鬟在后花园里,他便对季陶然道:“我要带阿鬟出去,你且给她打个掩护,别叫你们府里跟她的丫头们看出破绽,做完了事儿,我好端端把她送回来。”
季陶然才要叫,赵黼哪里容他说“不”,早一溜烟跑个没影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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