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九月里,程小姐因去寺庙烧香还愿,中途忽然遇到了一伙山贼,打散了随行家丁小厮,把小姐跟丫鬟掳了去。
虽然程通判立刻催衙门四处找寻,却一直到次日才找到那丫头的尸身,竟是已经被糟蹋至死,却没找到程小姐。
程通判见状,丧魂落魄,只顾催着捕快兵丁们四处再找罢了。
一时流言蜚语四起,程通判只是不理,然而从去年一直找到如今,竟都毫无音讯。
那些知情的人说罢,便道:“听闻当初周公子对程小姐的才华也甚是倾慕,还几度派人上门提亲呢**现在想想,倘若程小姐答应了这门亲事,这会儿只怕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了,且看周公子人品、气度,配总兵之nv都当的,难道还配不上他家的nv孩儿么?”
那听了的人道:“原来如此,那这程通判选在这会儿上门来闹,莫非也是因为这点儿?然而当初是他们家拒婚的,又怪得了谁呢?如今看周公子跟总兵家里结亲,如此和美,他大概是有些气不忿了罢。”
几个人窃窃私语,妄自揣测了一番,一时都有些同情这周家,反觉着程通判很无道理。
周知府自然也听了几句,见理果然在自个儿这边儿,且儿子又这般劝,他便叹道:“罢了,难道我要认真同他动怒?你且去罢。”
周知府挥了挥手,示意程延年识趣些离开。
谁知程通判听了,竟又大笑,道:“好个贼子,你如今却在老夫跟前儿装好人?你这杀人的囚犯,丧尽天良的禽shòu,老夫今日前来,便就是拼着这身家x命都不要,也要让你以命抵命!”
程通判说完,不等周知府发作,便扑到棺材跟前儿,伸手将那棺材盖用力掀起!
顿时之间,围观的众人吓得倒退几步,避让不迭,而棺材盖跌在地上,顿时便露出里头的一具尸体来。
现场发出连声惊呼,场外的人因看不见,便拼命往nei挤,众人所见,却见里头躺着的,竟是个相貌秀美的年轻nv子,通身是一袭如雪的白_yi,若非颈上一道shenshen勒Jin_qu的红痕,看起来就宛如睡着了般。
有那认得的便大叫道:“这是程小姐!这、这是怎么了?”
周知府也被这情形惊呆了,程通判厉声道:“众人都看的仔细,这里的确是我的爱nv,她本该也如今日周家一般,有大好日子,能成亲生子,可都是因为这禽shòu,只因他求亲未遂,他竟生出歹心,杀我贤婿在前,掳劫小nv在后,这还罢了**”
程通判说到这里,须发戟张,目眦yu裂,竟踉跄yu倒。
程家一名家丁上前牢牢扶住,程通判靠在棺材上,一扭头看见里头的爱nv,哪里还能说得下去,只放声大哭起来。
此刻在场众人,见情形竟是如此急转直下,虽然程通判所言竟不知真假,然而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如此凄厉惨烈场景,忍不住均都动容,有几个妇人,竟不由落下泪来。
周知府脸色大变,先看了一眼周公子,又喝道:“一派胡说,程小姐自是被贼掳走,一年来不知去向,如何今日出来,就硬说是我儿所为?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痛失爱nv,我自体谅,然而你不可这般红口白牙,胡乱赖人!”
程通判泣不成声,无法说话,那老家丁便道:“我家主人,官儿也不要了,命也不要了,只想给我们家小姐讨一个公道。前天我们小姐忽然逃回到家中,把这一年来的经历都同主人说了**我们才知道原本都被蒙在鼓里**小姐说完之后,便自尽而死,小姐亲口说是这、这禽shòu所为**难道还能有假?”指着周公子,说了两句,也大哭起来。
凡听见看见的人,都禁不住半信半疑起来,虽然周公子一表斯文,不似能作恶之人。
然而程家的人在此,且连棺材也抬到跟前儿了,程通判好歹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如今如此破釜沉舟的行为,果然也是身家x命都不要了,只想讨个公道,正如这家丁所说:难道这还能有假?
周知府见眼前众人*动,脸色几度变化,终于回头看向周公子道:“逆子,此事可跟你相关么?”
周公子忙道:“父亲,儿子冤枉!”
周知府挥手,便狠狠地先掴了一个耳光,疾言厉色道:“如今既然有了原告,自然便不是你一句话就可抵消的!”
周知府说罢,便对程通判道:“通判,你有冤屈,只可上堂公告就是了,何必闹得如此难看,还叫小姐**死后也不得安宁的,你我同事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倘若果然是这逆子作恶,难道我身为父M_官,会轻饶他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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