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辉道:“下官行事,从来只是要得一个公道。只不过这次**正巧儿便是王爷。”
赵黼摩挲着下颌:“季陶然的尸身,想必白少卿已经查验过了?”
白清辉道:“是。”
赵黼道:“白少卿乃是本朝第一验官严大淼的唯一高徒,只怕早断明季陶然是如何死的了?”
白清辉听他问起,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退的gāngān净净:“自然知道。”四个字,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赵黼问道:“敢问死因为何?”
白清辉双眼死死地盯着赵黼:“人是在王府被害了的,王爷莫非不知?是被**利刃**断喉而死。”最后八个字,一字一顿,字字千钧般。
赵黼zhui角带笑,眼底却仍是冷的:“那白少卿不如猜一猜,本王若要杀人,需不需要动用兵器?”他不待白清辉回答,便道:“阿鬟既然不肯来见你,少不得本王再做个恶人,就带你过去见她如何?白少卿,本王对你可好么?”
白清辉正觉意外,忽然赵黼到了跟前儿,说话间气咻咻地,那gu气息仿佛直bī面上,白清辉十分不适,便后退两步出去。
赵黼见状,便笑道:“你镇日跟些死尸为伍,本王尚且不曾嫌弃你,你反倒嫌弃起本王来了不成?”
白清辉面无表情,只冷声道:“多谢王爷成全,请王爷带路。”
赵黼挑眉冷笑:“成全么?倒也未必,本王只是**想看一出戏罢了。”
赵黼在前,便领着白清辉到了后宅,进了待月苑,却见院中幽静,悄无人声,只木槿花寂寂地贴墙而立,地上堆积着许多细碎花瓣,仿佛铺了一层粉色的长绒毯子,偶尔风chuī过,便掠起数片花瓣,惊慌般凌乱四散飘落。
白清辉虽貌似清冷,实则心底怒极,不然也不会贸然来到江夏王府,更不计一切地跟江夏王对上,然而来至这院子后,乍然看见这样落花满地的一幕,那心底的愤怒之意忽然不知为何,竟翻做了细细地伤哀之意。
心头一乱,脚步便有些迟延,白清辉徘徊之时,耳畔忽听赵黼低低道:“爱妃不是病了么?身上是哪里不好?过来**让本王为你**”
不知是不是因他对江夏王素有成见,总觉得这声音大不怀好意。
白清辉皱眉看向前方,这才发现赵黼不知何时竟进了屋nei,隔着那朦朦胧胧淡樱色的窗纱,不闻有人回答,只一声微微带痛的闷哼传了出来白清辉听得明白,眼神微变,喝道:“王爷!”迈步急奔入nei!
且说先前,白樘白四爷跟任浮生两人料理过素闲庄之事后,仍旧出鄜州城,便往京nei赶去。
晚间投栈,浮生伺候四爷洗漱过后,见他对着桌儿自看书,浮生便也对面的凳子上坐了,抽出yao间宝剑擦拭。
然浮生的心思何曾是在剑上,一边儿抚那剑身,一边儿频频拿眼睛看白樘,只是不敢擅问。
室nei只听见白樘轻轻翻书的声响,烛光摇曳中,眉眼才褪去几分威煞之气,依稀多了些许温润之色。
许是见四爷眉眼儿透着几许恬淡之意,浮生咽了口唾沫,方笑道:“四爷,先前去都去了素闲庄,为什么多留一会儿都不曾,匆匆地就走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跟凤哥儿见上一面儿。”虽是如此,却仍是不曾对面儿仔细相谈,让浮生十分怀憾。
白四爷闻听,却仍是眉眼不抬,仍看着书页,一直把那一段都看完了,才淡声说道:“你既如此多情,何不留在庄上就是了,且省了我的心。”
任浮生摸着头笑道:“我自然是要跟着四爷的,四爷去哪儿,我便也去哪儿**不过,原本咱们都走到半路了,为何四爷匆匆赶回去,莫不是就料到了素闲庄上会有危难,是特意回去救凤哥儿的?”
四爷不做声,他不开口之时,整个人仿佛超然物外,对周遭种种都是置若罔闻。
这疑问窝在心里良久,浮生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索x便又道:“只是四爷一片好意,却也不说一声儿的**凤哥儿他们只怕没头没脑,还都不知道怎么样的呢。”
白樘听了这句,才又抬眸看了浮生一眼,道:“只自无愧于心就是了,难道还要张扬的天下皆知不成。”
浮生趁机忙又问道:“可是四爷又怎会知道王典在素闲庄呢?”
白樘长指一动,细微地哗啦声响,又翻过一页书,此刻却并不是仔细看书,白樘微微抬眸,眼神里却有些迟疑。
浮生却已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白樘见状叹道:“王典是个睚眦必报的凶恶小人,原本遍寻不着之时,我以为他趁此机会逃之夭夭了,直到我想起**”
白樘yu言又止,心底却想起素闲庄上那青玫丫头出事的那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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