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也有人七手八脚地拦住来福,又劝他不可生闲气,免得更闹出事来。
来福儿兀自气得脸上通红,咬牙切齿,横眉怒目地仍盯着那人,那人到底怕吃了亏,不敢再言,趁机*到人群里去了。
这一幕,那少年任浮生跟白四爷两个自也看的清楚。
任浮生不由地靠四爷近了些,便低声道:“四爷,这鄜州县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左右都觉着这素闲庄的人是被冤枉的,上回咱们酒楼上听见那姓谢的跟两个同党酒后胡chuī大气,不也是口口声声说要谋夺素闲庄的产业么?可见他们是图谋不轨未成,反而咬人一口呢。”
白四爷见他记得清楚,唇角方微微上扬。
他虽未做声,任浮生却瞧出几分意思,忙又道:“四爷,咱们都听得明白,能不能就给他们做个见证?”
白四爷扫他一眼,仍是无话,任浮生见状,便伸手挠了挠发鬓,知道四爷多半不想多事:说来也是,他们是京nei来的,正巧儿才听见谢程三人所谋,如今不由分说先给这场莫名官司作证,证词是否被取信不说,在鄜州知县心中,难保会觉着他们有以势压人之意。
浮生轻轻一叹,喉咙里嘀咕了两句什么,白四爷看他一眼,忽淡声道:“鄜州县x情刚愎yīn郁,见而不见,闻而不闻,知而不知,虽坐高堂之上而似槁木泥塑,唯以一己喜好判案,——似今日之事,先前还不知曾有多少**纵然阻住一件,又有何用。”
浮生闻听一震,抬头看四爷面色微冷,他心中暗自揣摩,却觉着四爷的意思,竟像是故意要等看鄜州县断案不公,落在这位爷手中**自是没有好果子给这县官吃了。
任浮生不由咽了口唾沫,嘿然一笑:“果然是我又急躁了。”
就在四爷跟任浮生说话的当儿,鄜州县已经传了几名素闲庄的庄客上堂作证。
众人均说昨夜跟随陈叔前去找寻青玫,然则并未看见谢二,只瞧见青玫抱着大小姐水淋淋地自雨中跑出来而已。
县官又问平日里可看见青玫跟谢二如何了不曾,众人都摇头。
忽有人又高声叫道:“大老爷,青姑娘不是歹人!你千万别冤屈了她!”正是来福儿按捺不住。
有几个庄客听见,也壮着胆子,纷纷附和。
鄜州县抬眼往堂下一看,却见是方才在外头鼓噪的青年,生得浓眉大眼,且不时看向青玫,神色忧虑。
县官一看这姿态,忖度其意,越发不悦,便冷哼了声,沉吟不语。
此刻陈叔便求道:“大老爷,青丫头的确不是那种轻浮的nv子,她既然肯说实情,还求大老爷屏退左右,自然就明白了**”
鄜州县不由大怒,喝道:“住口!究竟是本县在断案,还是你在断案?”
当即陈叔不敢多言,鄜州县扫了一眼地下众人,道:“你们都是素闲庄的庄客,说话偏颇也是有的,都退下罢!”
众人惧怕,不敢再多zhui,唯独来福儿兀自不肯退,被众人拉拉扯扯,重又下堂去了。
鄜州县重一拍惊堂木,对青玫道:“你明明知道实情,却不肯在本官面前说出,还做无理要求,哼!区区一介小nv子,竟是这样放肆荒诞,快说!昨夜到底是如何nei情,若还不说,休怪本官用刑!”
陈叔大惊:“大人**”
鄜州县疾言厉色道:“再敢多言,连你也一块儿用刑!”
来福儿在外,已是大叫大嚷地闹了起来,鄜州县皱着眉,喝令公差将他打了出去。
那任浮生见状,也有些按捺不住,只频频看白四爷,却见他脸如玉色,仍是喜怒不显。
而青玫见鄜州县如此,自知是无可辩驳的了,便长长地叹了声,低头落泪,道:“既然如此,婢子只能**”一字一泪地说到这儿,忽听见人群之外有个声音道:“请各位让让,我要上堂。”
众百姓们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堂上光景,没料想有人在身后说话,且声儿nengneng的,听来似是个孩童。
当下众人忙回过头去,来福儿生得高大,早一眼看清,惊喜jiāo加迎了上去:“大小姐!”
此刻门外众人也都望见,来者竟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身着一袭淡天青的素色_yi裳,用白玉簪挽着个髽鬏,竟是个最眉清目秀的灵透孩子。
众人一见,未免眼神各异,啧啧惊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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