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人群中先是静寂了片刻,随即便又发出了一阵阵惊呼,就听得有人失声惊道:“是二当家,竟是二当家!”也有人一时不敢相信此事,忍不住出声叫嚷道:“二当家怎会成了jian贼?是不是弄错了?他怎会害咱们?”
辰年此刻也看清了台上那人的模样,确是清风寨的二当家文凤鸣。陆骁虽在飞龙陉见过文凤鸣一面,却不晓得他的身份,便凑到辰年耳旁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是清风寨的二当家,文凤鸣。”辰年低声答他道。她虽早已对文凤鸣起疑,可乍一看到他这般láng狈,心中还是不禁有些惊讶,随即又想到小柳身上,想文凤鸣既都落到了如此地步,那小柳的情况怕也是不容乐观。
辰年忙把视线从高台之上移到台下人群之中,试图寻找小柳的身影。谁知找了一圈却只看到了灵雀等几个年轻姑娘,非但看不到小柳,便是连叶小七也找寻不到。
高台上,张奎宿伸出双手微微向下一压,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后,这才指着文凤鸣向台下朗声说道:“大伙瞧得没错,就是文凤鸣这jian贼,便是他向青州杨成的大总管杨贵泄露了我寨中家眷的行进路线,杨贵又将消息暗中送于冀州薛盛显,叫其派官兵劫杀我寨中家眷。”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顿时群情激愤。想当日清风寨的家眷在飞龙陉遭到冀州官兵埋伏,上至古稀老人下至三月婴孩,只除了几十个年轻姑娘,其余众人皆都遇难,其情形当真是惨不忍睹。这台下便有不少人的亲眷死于那场屠杀,此刻听得这样消息怎还忍耐得下,立刻便有人高喊着要杀死文凤鸣。
那台上坐着的人中却有三四个往日与文凤鸣jiāo好的,此刻听闻这事均有些惊疑不定。那几人相互瞅了瞅,当中便有一个姓单的分舵舵主站起身来替文凤鸣出头,向着张奎宿说道:“大当家,此事事关重大,可莫要错怪了好人,怎的就断定二当家是这jian贼?”
他这样一问,也是问出了台下不少人的心声,场上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齐齐看向张奎宿,等着他的解释。
张奎宿答道:“当日大伙虽都知道我寨中家眷要往北边转移,可具体要走哪一条路却只有少数几人清楚,若不是咱们自己人当中出了jian细,青州杨贵怎地得了消息去?这是其一。其二,冀州官兵将我寨中家眷不分老幼都屠杀殆尽,却独独余下了那几十个年轻nv子。”
说到这里,张奎宿停了停,留了段时间给大伙思量,才又继续说道:“由此可见,这jian贼得符He两个条件,一是他需得知道寨中家眷的行进路线,二是他除却一nv别无其他家眷,所以不怕官兵误伤。”
话已讲得这样明白,台下大多数人便已明白过来,便是有那头脑愚笨一时想不通的,待身边的人和他解说两句,也都醒悟过来,惊道:“原来如此!”
张奎宿又道:“符He这两点的,就正是这文凤鸣!他既知那行进路线,又只有一nv被冀州官兵留得x命。”
台下众人皆都恍然大悟,缓缓点头。就在这时,忽听得台下有个nv子高声叫道:“大当家此言差矣!”
那声音极清脆悦耳,人们不由都寻声望去,却瞧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青_yi青帽的少年来。那少年拨开人群走上高台,台下便已是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来,不由高声叫道:“是文凤鸣的nv儿!”
来人正是扮了男装的小柳,她一上台,那原本一直委顿不言的文凤鸣忽地神色激动起来,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似是有话要与nv儿说,却苦于zhui被塞住了,只唔唔地发不出声来。
小柳看一眼父亲,眼中虽有焦急关切之意,一时却并未上前营救,只转身向着张奎宿拱手行礼,朗声说道:“张大当家,你刚才说得两点俱都有些道理,只是侄nv这里却还有些异议,不知大当家可容得侄nv说话?”
这个时候,张奎宿自是无法说那个“不”字,便只沉着脸冷声说道:“你有什么话说?”
小柳说道:“大当家说jian细必然是知道家眷行走路线之人,这一点侄nv无话可说。但第二点就不敢苟同了,若那neijian并无家眷,行事岂不更是毫无顾忌?”
张奎宿问道:“那冀州军为何要留下那些年轻nv子?”
小柳答道:“官兵劫财掠货,留下年轻nv子自然也是为了当作货物一般卖出,赚得银两!”
张奎宿冷笑一声,又问:“若是只为赚得银两,杨贵为何要连夜赶去?他身为青州城守府大总管,什么样的美人买不到?为何会赶在这个时候去买人?又特意命你们各自报出姓名,分明就是为着救出那jian细之nv!”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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