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喉头动了动,脸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扭着,看向远处的舞台,耳朵却竖直了,听着身边的八卦。
那人显得很_gan慨,说道:“要说刘这个人,也算一代枭雄,败就败在‘不仁’这俩字上。”
“能做大事的人,要杀伐果断,要心狠手毒,但是凡事都要拿捏个分寸,对身边人要仁义,讲究个义气,要能_fu人。这个人,还是不仁,早在文革那会儿就看出来了,他_M的是个红卫兵的出身,最下三滥让人瞧不起的一类,谁对他有过恩他狠踩谁,背后捅刀子,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结果怎么样?这回就是让当年的手下给‘翻’了。”
“再说他当年这个手下,确实替他gān了断头的买卖,也攥了他的把柄,这就是一着不慎,养虎为患。刘一直想除掉这个人,就是弄不掉。这回翻得真叫狠,所有的事儿都给丫抖露了。听说当年也是个狠点子,黑道大哥级别的人物,京东大酒店原来就是他的,罗老二,没人不知道吧?这种人手上好几条人命,_geng本就不在乎,就是豁出去了,把姓刘的搞死**”
楚珣瞟了邵钧一眼,知道邵小三认识。
邵钧面无表情地听着,实在忍不住,低声骂道:“豁出去了个傻bī,搞死别人不就是搞死他自个儿?”
那人一摆手,抖出料儿来:“一开始可也没招,专案组那些人下手多他_M狠A,前两年在重庆,那帮人怎么下的手?”
“据说,每一个接受T查的重点人物,都由七八个警察‘照顾’着,据说连审了七天七夜,一百多个小时不让人睡觉,每天只给喝水,不给吃饭,给饭也是馊的。天天坐铁椅子,吃喝拉撒睡都恨不得锁在铁椅子上,不让站起来。”
沈博文喝高了,醉眼迷离地cazhui:“够狠,老虎凳吗?”
“比老虎凳还狠!同时被抓的味醉仙集团那个nv老板,也坐铁椅子,据说**”那人压低声音,表情诡秘神叨着,“据说椅子中间给挖个dòng,拉的撒的和nv人的那啥,那啥,都从那小dòng里走**”
“各种手段,不上台面的东西就更不能提了,比黑道还他_M黑,反正就跟当年歌乐山渣滓dòng那一tao也差不多,整起人来真狠**然而,罗老二那人愣是死不开口,骨头特硬,什么都没说!**”
邵钧听着,听着,眼神发虚,心缓缓攥成一团,揪着地疼,听不下去,想走人。
他脑子里闪过那天他见着罗qiáng的样子,突然之间难受极了,一种莫名的沮丧。
这群人聊的是罗qiáng,原本应该是他身边最亲近、最了解的人,可是邵钧突然发觉,对方说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他甚至还没有这说话的人了解更多的nei情。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罗qiáng,可是他当时不知道,他当时就没问过?
楚珣问了一句:“那后来呢,这人怎么又招了?”
那朋友说:“对A,这事儿也怪!据说专案组那帮人原本没辙,都放弃了,把人又送回监狱。这人也是忒么有意思,有主意,偏要多耗那么两天,可能是还没想好,怕死?又或者是在等什么人?想要见谁?要jiāo待身后事?”
邵钧猛地T过头,盯着那个人,怔怔地,双眼慢慢失神。
邵钧当然清楚对方口里提到的“那两天”。
那两天是他在值班,他知道罗qiáng就只见过他,并没有要求任何家人亲属探视,也没再见宝贝D_D。
罗qiáng那两天连路都走不利索,tui疼得爬不上天台楼顶的通风口,不能跟邵钧上天台上约会。可是罗qiáng从来没跟他提过,tui是怎么弄的,那段日子经历过什么。
邵钧当时脑子也一_geng筋,顾不上,_geng本就没关心,没细问,还惦记着吃罗家小三儿的一口老陈醋。他劈头盖脸的,还把罗qiáng骂了一顿,骂罗qiáng是傻bī脑袋,就惦记着替D_D卖命,坐牢,其他什么都不顾**
座上的人继续讲着:“不多不少,就等了那两天,这人突然就翻了。趁着刘家父子俩人死扛着没招供,姓罗的一个人把所有案子一下子全抛出来,所有证据都忒么事先准备好了,jiāo待了一串银行保险箱密码,里边文件有,银行帐目有,照片有,连录音都有,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姓刘的不认A,这绝对不能认A,认了就是个死,于是玩儿命地反扑,反咬,法院一共庭审三次,次次开庭这两个正主儿对掐得见红见血**”
“你们知道罗老二自首的时候,头一个跟谁jiāo代的吗?你们没听说,这回刘下去了,谁填那个位置?谁能进市委常委?”
这个爆料的人是沈博文朋友的朋友,关系远,今天是头一回见着楚珣和邵钧,在一群人面前抖份儿。这人其实_geng本不清楚邵小三的身份,因此言谈之间毫无顾忌。
楚珣暗暗又瞅了一眼邵钧,下意识地捏捏邵钧的膝盖。
邵钧的脸慢慢往下沉,一沉到底,黑眉徐徐抖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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