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傍晚天黑下来,一屋人终于坐不住了。
接他们的车竟然还不回来?!
邵钧急了,抄电话跟那边儿的领导嚷嚷:“车呢?我们三监区的人还有一多半留在这儿没走成,没人管我们吗!”
领导也急:“车不够,一趟一趟运得很慢,小邵你别着急。”
邵钧仗着嗓门大,脸皮厚,跟头儿继续嚷嚷:“我忒么能不急吗?我不急我手底下一百多个犯人他们急A!”
水随时都能倒灌进来,谁不急?邵钧是在水里淹过一回的,知道洪水的厉害,其他犯人有过或者没有过经历的,都惴惴不安着。
“为什么没人来接我们?!”
“警察不管我们了吗?把我们扔在这儿?!”
“水进来淹死我们咋办?我_M还担心我呢!”
邵钧回头拿警棍一指:“你坐下,别喊。”
带头乱嚷嚷的是三班王豹,满脸横r撇着,两眼布满烦躁不安的血丝,冲邵钧低吼一句:“凭什么别的队先走,咱们队给人家断后?老子的命不是命吗?!”
邵钧冷冷地说:“没人拿你不当一条命。车马上就来,大家都在等,我也没走呢。”
王豹低声嘟囔着,骂骂咧咧个没完:“*他娘的,老子判决书上可只剩下五年了,不是死缓无期!老子很快就能出去逍遥了,别忒么给憋死在这鬼地方**”
冷不丁的,人丛里冒出一声:“有完没完?老子剩十五年的都不急,你急个屁?邵警官看场子的地方,这有你说话的地儿?”
王豹红着眼睛一扭头,对上的正是罗qiáng那一张酷毙大神样的冰块儿脸,斜睨着的眼神像she枪子儿。
王豹小声嘟囔:“哼,你是不急,反正你且出不去,你熬着吧**”
邵钧眼一瞪,你姥姥的,小王八羔子挤兑谁呢**
他还没发飙,罗qiáng沉着嗓子骂道:“你再嚷一句老子听听?作死还他_M想给自己抄个近道,你试试?!”
罗qiáng粗粝的烟嗓兹拉拉甩出一串火星,暗红色的眼斜斜地盯着王豹,把那家伙盯得,运了好几口气,愣是没敢再炸一句刺儿。
邵钧暗暗地给罗qiáng甩个眼神:悠着些,不许骂人。
罗qiáng下巴一横,缓缓地扭开视线:哼,有人敢在老子眼皮底下不听三馒头的T遣,谁不听话老子逮机会收拾谁**
然而,那晚三监区一大队的一百多名犯人,愣是没等来车子,洪峰就已经涌上来。
领导在电话里急切地布置,来不及等车了,必须快走,启用第二tao方案,你们大队的人开拔上山,迅速撤离到高处,然后步行转移到新监区!
田队长和几个同事扛着逃亡装备跑进来,几_geng粗长的麻绳,一箱锃亮的手铐。
邵钧拽过绳子穿起一只手铐,拎过两名犯人的手腕,“咔咔”铐在一起。
他手下几个班的犯人,两两铐成一对,用一_geng绳穿起来,串成个人r串。
罗qiáng有意无意拖在最后,手里还拄着拐,tui还没完全好利索。
田队长回头扫了一眼,皱眉:“哎呦我说罗qiáng,忘了你这tui了!下午应该让你跟着车先走,你这咋弄?”
罗qiáng安静地说:“我没事儿。”
田队长说:“嗳,咋就剩你一人儿了,你不能跑单A**”
田队长浑然不觉异样,四下寻么应该把谁跟罗qiáng铐一对拽着这个半残,邵钧麻利儿扣好整条绳子,拴在自己yao上,把自己当成队尾那枚大秤砣,然后抄起手铐,“咔”、“咔”,gān脆利落地将罗qiáng跟自己铐在了一起。
邵钧表情十分镇静,自然:“罗qiáng我盯着,没问题。我断后,走!”
邵钧头上端端正正D着警帽,面孔英气勃勃,说话间指挥若定、大义凛然的,脸没红,心也不乱跳,一切如常。
罗qiáng一手拎着拐杖,崴着一条小tui,脸扭向另一侧,若无其事。
一条绳子拴着的人r串,踏进雨地,浩浩dàngdàng,向目的地遥遥进发。
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只手铐铐住两只腕子,两条麦huáng色的手背悄无声息贴He到一起,轻轻地蹭着,默默呼xi对方的体温**
雨夜冰冷,前路漫漫,彼此牢牢tao住对方的手,路的尽头有明亮的灯火闪动。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昨晚夕阳下牧场草丛中,混入了某只奇怪的东西**
(罗战这时候突然加力,快速地chou_dong,奋力用胯骨撞向邵钧???!!!)
二哥【手拎布鞋,在半山yao睥睨,寻仇】:“尼玛个罗小三儿,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敢动老子的宝贝小馒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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