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有些怪,但七月她们不以为意,甚至是纵容的,所以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什么。因此现在的她,就是无法接受那些在她眼中长得好怪的人。所以,即便她很努力了,她还是无法克制心中的恐怖感。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淡心姐的男朋友身边的那个叫桦地崇弘的男生最好了,相貌好看,让人放心。可是听说他已经有一个叫“平凡”的很要好的女朋友了。这让她好沮丧。
这几天,她都没有去参加学校所谓的部活,每天一放学就早早地溜了,因此也一直没有与上次那个长得好妖怪的男生面对面见过。因为小动物那种超qiáng的感知,只要一点点风chuī糙动都会提醒她危险来了,而那个男生明明笑得很温和,却总让她感觉不对劲。所以,就算两人不小心遇见,她也是早早地避开了的。也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
她好想转学到七月身边,不想呆在那个学校了。就算那里有七月的姐姐——千糙萦音在,她还是不喜欢。而且她可以感觉到七月的姐姐,这几天虽然很照顾她,但也只是因为七月的请求才会上心的,不然她才不会理会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千糙妹妹呢。还是只有七月和淡心姐她们对她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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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了一阵,轻悄的脚步声远远地响起,有些急促。她是习武之人,听力较之常人自是灵敏许多。但她仍是不想动,呆呆地坐在糙地上,看着那个少年又回来了,只不过手上多了一个白色药箱。
她眨眨眼,有些不解。
大石秀一郎放下药箱,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一一陈列出来,然后取来消毒水和绵签,对上她可爱又纯良无瑕的黑眸,不觉柔声道:“呐,三月,我帮你上些药吧!女孩子的容貌是很重要的,受了伤就要及时医治,免得留下遗憾哦。”
“哦,谢谢!”
她应了声,有些生硬地道谢,很乖巧地坐在那儿,看着少年坐在她身畔用沾着消毒水的绵签为她清洗脸上的青肿,然后又为她抹上一层很清凉的膏药。少年的神色很认真专注,唇角却挂着一抹很温和的微笑。
一阵微微的晚风chuī过来,花糙簇动间,原本只有花糙泥土芳香的空气中突然添了种沐浴后的清慡味道,很自然和煦的气息。想了会儿,她才迟钝地意识到,那是身畔的少年身上的味道,必定是部活后,沐浴去一身汗渍的后的清慡洁净。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忙忙碌碌地为她消毒擦药,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从小到大跟着师傅习武修行,受伤是家常便饭。这种只不过摔倒后的鼻青脸肿还算是小case一件,根本不必放在心上。连七月也已经习惯她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了,七月虽然也很照顾她,但习惯了她总是受伤不断的模样,所以并没有这个少年的反应大。可见他这么关心的样子,她就闭上嘴,将欲出口的不地乎吞回肚子里,不怎么样破坏他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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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药箱,大石露出满意的神情:“好了,明天应该说可以消肿了吧!”女孩子还是gāngān净净、白白嫩嫩的才讨人喜欢。这样想着,他从药箱中掏出一支新的消瘀血的药膏放到她柔软的手心中,说道:“呐,三月,这支膏药拿回去,每天早晚两次涂抹,很快就会好的。”
她低眸看了看,捏了捏那支膏药,抿着唇说道:“谢谢你,大石……呃?”秀气的眉扭成了麻花状,显然是很不习惯叫这么拗口的名字。她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即便学过日文,但还是不怎么喜欢他们过长又奇怪的名字,一下子也是无法改变她的称呼习惯。
“不客气哦!下次可要小心点,不然七月会担心的呢!”他关心地叮嘱了几句。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因为她是七月的妹妹,七月又是jú丸女朋友,种种复杂的关系下来,所以心里早已将这个女生当成自己人来对待,也极是喜欢这个看似无害又温良的女生,就像一个可爱的邻家妹妹般。如果她是他的妹妹,他一定会很疼她的。
对他啰嗦的叮嘱,她只是“哦”了声,圆眸定定地看着他始终温和微笑的脸,然后软软地问:“那个,我可不可以叫你阿秀?可以吗?”
“阿秀?”大石愣了愣,绕口地吐出这么一个字正腔圆的词,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哦,这是个中文名字,就是你名字中的秀字。你们的名字总是太长,所以我想叫你阿秀。可不可以?”她紧紧盯着他的脸,灵活清亮的圆眸眨也不眨地等待着,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