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求饶,那些无辜惨死的将士与百姓的亡魂谁人来祭?辽东军素来以军法治军,祁指挥使,你来告诉本王,临阵退*,当以何罪论之?”
“遇战不战,乱了军心,当以何罪论之?”
“你身为一方长官,弃城出逃,又当以何罪论之?”
皆是死。
祁曜克制不住地颤抖着,甚至上下牙齿打起架来,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嗓子仿若是被堵了,从其中挤出一些怪异的声音来。
“祁指挥使,你来告诉本王,当以何罪论之?!”镇北王bào喝道。
“此为乱军、误军,犯者斩之!”说到这里,祁曜终于痛哭出声。
“既然你知晓。来人!”
蓦地,有人站了起来,却是祁煊。
作为黑河卫指挥使,由于战区就在附近,所以祁煊早就被召来了辽海卫共商大事。
他站起来时的动作太大,将身后的椅子带倒在地,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声。
“行了,吓也吓了,骂也骂了,有完没完?!”
所有人都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话,不禁都朝他望了过去。
包括祁曜。
“大哥**”
祁煊几个大步上前,一把将祁曜当拖死狗似的拖了起来,“你现在就算砍了他,也是白费了一条x命。与其如此,不如让他身先士卒,上阵杀敌,以赎其罪。当然我知道这都是扯犊子的说法,你们就当爷是护短吧,反正人我是保下了,这一场爷和他一同上战场,生死不尤人。若是能从战场上回来,我把他领到黑河卫去,好好替你收拾他。”
他这一段话,有的是对镇北王说,有的则是对一旁所坐的将领们说,倒是没人弄混淆。说完他就拖着祁曜走了。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这些将领们也不能再继续装哑巴,纷纷出面说着暖场和劝解的话。
镇北王虽是面色yīn沉,到底没再坚持一定要把祁曜追回来砍了。
*
开隆二十一年三月,辽东军为了夺回开源卫城,和金兵展开了一场持续x战役。
双方相持不下,各有损伤,后因彼此俱都战力不继,无奈只能偃旗息鼓。
都是缺粮给闹的。
辽东军这边一面找朝廷要粮,一面在开源卫附近布置兵力,以清阳堡、辽海卫以及黑河卫为据点,呈掎角之势与开源卫对持。
同时,辽东各地卫城都没忘记一件事,那就是到该chūn耕的时候了。错过了这时候,今年也不用再耕了,这也是为何往年chūn天无战的原因所在,都得休养生息。
祁煊领着祁曜回了黑河卫,扭头就将他扔到下面卫所里。
他并未忘记自己说过要收拾祁曜的话,所以特意命人每日看着祁曜,和那些忙于chūn耕之人一同下地gān活儿。
祁曜连遭大起大落,几番险死还生,都是被祁煊给救了回来。如今虽对祁煊依旧冷脸,到底比以往尊重不少。
谁也没想到兄弟二人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包括祁煊自己。而他最近对nüè弟之事十分上心,特意拿出来一个方案来,制定了祁曜每天要做的事。
所以祁曜现在除了下地gān活,有练兵之时要跟着大家一起*练,需要修建工事时,还得下坑挖泥。
且祁煊特意jiāo代过了,谁也不准优待他,否则军法处置。所以如今祁曜和那些普通兵卒们一样,吃的是大锅饭,睡得是大通铺,起得比jī早,睡得比猫晚,每天累得像狗似的。
不过几日,人便黑瘦了不少,倒是jīng神面貌焕然一新,看得出变了许多。
有着去年丰收的例子,黑河卫今年打算拿出一半地用来种植其他作物,剩余的地都种洋芋。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之前攻城战后,在城中发现了金人的不少细作,祁煊特意将洋芋列为了最高机密。
也幸亏之前他留了一手,除了洋芋发芽后不能再食用,种植洋芋之前怎么切块消毒却是隐瞒了下来,只有极少数自己人知道。当然,现在还多了镇北王。
他和镇北王商量了一下后,就将事情这么定了下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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