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除罪籍,放还为民。这对被流放在的重犯,只有到死的那一日才能解neng的人们,是多么大的诱惑A。
有些事上面人不知,不代表下面人或是身边人也不知。一处低矮简陋的屋子中,一个面容姣好却眉宇间隐有郁郁的妇人面色怔忪;散发着脚臭味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异味的大通铺,一个面容尖zhui猴腮的瘦小男子躺在炕上,眼中异光频闪;一个长相文弱却满面苍白憔悴的年轻男子怔了一下,不禁看向窗外**
还有许多许多。
而那些正计划着要做些什么的,或者居心叵测之人,纷纷低骂了一声,满心晦气。
都能想到的事,他们自然也能想到,想成事自然不能只是一人。那么除了自己,其他人可能相信?他们是否会出卖自己,换得自己安稳?
有时候qiáng行压制反而会遭来逆反,反倒是挑起nei部争斗,才是维/稳的真谛。
*
接到下面人报来,祁煊不禁朗笑了一声。
在场的几个将领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纷纷竖起大拇指道:“夫人当是nv中巾帼。”
换做平时,祁煊免不了要得意会儿,可如今他只能吩咐一切都按夫人说的办,却是并无心情去得意。
他已经整整两天yi_ye没He眼了,时不时还要身先士卒前去城墙上对阵杀敌,其实早已jīng疲力尽,能撑下来不过是毅力。
有人报来:“大人,pào弹已不多,还有五枚。”
这个结果祁煊并不意外,本身储备的pào弹就不多,能坚持到现在不过是他一直命下面人省着用。
他顾不得忧虑,道:“再坚持半日,若是能守过今晚,明日他们定会撤兵。这几枚pào弹全部留着,上桐油、火箭、滚木礌石,真正考验咱们的时候的到了。”
他一面说,一面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这一波攻守战又是到了夜幕降临,金人才鸣金收兵。
不同昨日的试探,今日才是真正的惨烈。黑河卫的人死伤过千,这里面有士卒有军官将领,还有不少罪民。从下午这一场开始,就有无数身qiáng体壮的罪民被拉到前线。这些人寻常都会进行简单的训练,即使再骇得面色惨白,手软脚软,当死亡离自己这么近,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人死去,也知道开始反抗。
而经过这么一场,到了下一场这些人的表现就会让人改观,初上战场的人都会经历这么一出,用血的洗礼来让自己成长。过得去,自然让人刮目相看,过不去,小命jiāo代当场。
而对面的金人阵营情况也不大好,整个军营里充斥着各种痛苦的哀嚎声。一些金兵或是满身烫伤垂死挣扎,或是缺胳膊断tui痛苦哀嚎,场面极为惨烈。
这就是金人最讨厌辽东军的地方,汉人最是无耻,从来guī*在城里以逸待劳,手段极其恶毒。金人们对敌讲究大开大He,赢就是赢输就输了,输了就jiāo代掉自己的小命。
可汉人不同,他们会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和工事来与他们对阵,例如那条绵延千里的长城,例如攻城战中从城头上泼下来的热油、火箭、巨石,例如那些火pào,还例如他们使出的各种诡计。
金兵与辽东军对战多年,付出了无数血泪代价,才勘破这一真谛。
可勘破了也无用,虎口夺食,就得有被老虎咬死的觉悟。
莫哈整整yi_ye未睡,次日一大早就命麾下战士再度攻城。
莫哈已经察觉到对方pào弹耗尽,可汉人太过狡猾,他还是小心起见保存着实力。见昨日对方几次岌岌可危,死伤那么多人,pào声都未再响起,他觉得已经可以真正进攻了。
这次莫哈派出的是麾下真正的jīng锐,前日乃至昨日上阵的阿哈与披甲人,名为金人,实则都不是真正的金人。阿哈大多以汉人与高丽人为主,乃是金人的奴隶,而披甲人则都是降人,种族混杂。
金人并不蠢,他们的族人太过稀少,加起来不多数十万,又怎么可能去做无谓的牺牲。所以昨日阵亡的金人虽有损耗,但并不多,而今日攻城的才是金人真正的jīng锐之兵。
又是排山倒海的冲锋,满目疮痍的攻城车、盾车被推到战前,无数金人隐藏在其后向城墙方向攻去。投石车掩护,云梯随后而上,井阑也被推至可以she击的距离,无数金人借此隐藏往城墙方向she出箭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震耳yu聋的pào声响起。
这个声音让无数金兵熟悉,每次这种声音响起,就代表有无数人要被其带走x命。
身处在后方阵营的莫哈满脸震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
可战场之上从来是呼xi之间翻转战局,他也顾不得多想,只能硬着头皮让后方人马迅速接上。
可紧接着又是一阵pào声响起。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