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举城悲痛的时刻,这已经算是极好的消息了,所以对于父M_官闲的没事不思酌量如何对付海寇,却来表彰一名少年郎,大家才没有发出异议。
须臾,只见一名身材圆胖、胖脸圆眼的少年郎,Xiong前绑着一朵大红花上台了。
台上台下一片叫好声,衙役兵士们是为了给上司造势,而下面老百姓却是真的叫好。
这县城不大,发生个什么大事,不过半日便能传遍全城。昨日发现的事,虽让人悲痛万分,但也不是没有激励的。很多劫后余生的人都在想,如若当时他们不是跑,而是像南门那处的民众转身与海寇搏斗,会不会就没有那么惨?
这个问题很是值得人shen思。
骆怀远扭扭捏捏站到台前,他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虽说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却还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囧状,还Xiong口绑了一朵红布做的红花,他又不是祭祀用的大肥猪。
站在台下的蕙娘抿zhui笑,小安子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几个侍卫也是忍俊不住。
骆怀远傻呆呆的站那里,继续听县丞之乎则也的讲着话。
须臾,他也是听懂了,就是所谓的‘动员词’,可惜说得一点也不振奋人心。他瞄了瞄县令和秦山的脸色,县令倒还好,本就是科班出身,这种之乎则也的动员词,也是颇得他心,说不定便是他撰稿的。倒是秦山,脸色有些不豫,可他又不是地方父M_官,能说些什么。
就照这样的动员,能出效果才有鬼!
突然,骆怀远被人从后面轻推了一下,一个衙役低声说让他上前。
县丞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姿态怡然,眼带鼓励,“这位陈云小兄弟,你来给大家说两句?”
这陈云乃是骆怀远此次出行用的化名,取他现代那会儿的名字。
骆怀远挑眉,“真让我说?”
县丞颔首,县令颔首,秦山也颔首。
骆怀远shenxi一口气,上前两步,看着台下众人。台下站了许多人,大家的神态各异,有不耐的、有jīng神萎靡的,有神情麻木的,但大多数看他的眼神却是善意的、赞叹、崇拜的。
突然,有几声叫好声,骆怀远望去,有些眼熟,似乎是昨日城南大街上共同战斗的‘小伙伴’。
“快给陈小哥喝个彩,昨日要不是他,说不定南大门那处也损失惨重,我老钱一个大老爷们,当时慌了也只知道跑,还不如个少年郎英勇果敢!”
台下一片鼓掌声与喝彩声。
他还从没有被人这么赞赏过!
骆怀远抹了一把想象中激动的泪水。
他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其实站在这里,我nei心shen处是非常羞愧的,因为我并不若大家想象中那么勇敢,也会惧怕。”
县令县丞面面相觑,他们叫这少年是来鼓舞士气的,可不是来泄气的!想把那小孩儿拽下来,可如今这阵势如何拆自己的台?
县令瞪着县丞,小声道:“你是不是事先没和他讲好该怎么说?”
县丞*着脖子,没敢搭话。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如何tao词,他当然有和这小子提过,可话还没说出口,他便一脸我懂的点头。他想着,能做出昨日那般举动的,不会是个笨蛋,谁晓得居然会弄这么一出。
县丞僵笑着,瞪着骆怀远的背,恨不得把他吃了。
骆怀远还在那里大放厥词,渲染着自己当时有多么的害怕。
“**当时我tui很软,心里很害怕,想着这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对得起我娘**”
突然,话音一转,“可当时那种情形,街上那么多人,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我拿起棍Bang痛殴海寇时,我才明白,原来他们也是人。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有手有脚,会疼会流血会恐惧会害怕的人。”
一时之间,台上台下都安静了,大家一脸若有所思,静静的听着。
“总是听人说海寇有多么多么可怕,多么残酷没有人x,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大家还未见到人,只听得有人喊两声海寇来了,便下意识怂了。就好像那恶犬,其实它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龇龇牙,露出锋利的犬齿,人们便觉得它定然很凶恶。为什么会如此?是因为大家自己把它想象的很凶恶。当你鼓起勇气,抄起棍Bang,拿起菜刀,以比它更凶恶的姿势面对它时,你会发现那恶犬只会狂吠几声,便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为什么?因为它也会怕**”
所有人都听呆了,这种白话浅白易懂,别说是县令县丞这种读书人出身,哪怕是下面的七十岁老人、四五岁小童俱是能听懂的。浅白的言语就像是人与人对面说话,却出奇的能撼动人心?
坐在那处的秦山,捏了捏拳头,满是红血丝的眼,隐有赞同之色。
是A,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会害怕,也会流血,也会死亡!
“**如今海寇到处肆掠,他们是流氓,是土匪,是破坏我们家园的凶徒。他们伤了我们家人,杀了我们友人,抢夺了我们的财物,掳走了我们的nv人。因为我们软弱,他们仍虎视眈眈伺机想冲上来咬下一块儿r来,直到将我们撕碎了吞吃Jin_qu**”
“我就想问一句,你们想让那种惨剧再继续发生吗?”
不想!
这些声音刚开始还有些犹豫,有些不整齐,几下T整便变得整齐一致,能看见那下面有人面红耳*,脖子上的青筋直跳,可以看出是使足劲儿在吼。
“想不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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