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笑着道:“看来军子你没拿我当亲戚A,我也知道我不姓韩,这不,便来找里正大伯要自己户籍简,好认祖归宗。里正大伯,我知道您为人仁厚,可qiáng扭的瓜不甜,看来这庄子里这么想的人不少,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夹在其中为难。”最后这几句话是对韩里正说的,此时他已经停下了呛咳声,瞪视着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
没有那个本事,还要逞那个能。这韩进可是在外头做地痞打手的,军子能打得过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韩里正自然不能自打zhui巴,便说了几句自己也是为韩进着想的话。而韩进也是一本正经地和对方打太极,话里话外都咬着韩成军说的那句话,让里正大伯不要为自己这么为难了,何不放了他,彼此两全。
韩里正眼见说不过韩进,只能道这事他做不了主,还是得韩老栓说了才算数。韩进表示继父肯定还记得自己当初所说的话,于是韩里正便让韩成军去叫韩老栓来。
韩老栓很快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庄氏、韩大山、韩大树等人。
另外庄子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也都来了,一看就知道是韩成军请过来的。至于来做什么?自然是人多欺负人少了。韩进心中自嘲的想。
果不其然,这里很快就上演了一出三堂会审的大戏,审的人自然是韩进。这几个老头一口一个韩进忘恩负义、数典忘祖,以怨报德,反正说出的话都不怎么好听。
而韩老栓站在一旁,也一副心死若灰、受尽委屈与屈rǔ的模样。韩大山更是满脸同仇敌忾的愤恨,若是情况允许,恨不得上来一口咬死韩进的模样。
这种场景韩进曾经历过,当年韩大山在外面偷了村民家的jī,或者做了什么坏事往他头上栽赃,就会上演这么一出。不过并不像此时这样骂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láng,只会说他从_geng子就坏了,反正就是坏得没法形容,并让他继父把他领回去好好教导。
而韩老栓自然会好好教导他,他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只会在他娘面前唉声叹气说她养了个好儿子,并加倍让他gān活,以示惩戒。
回忆并不美好,所以让韩进失去了继续和这些人耍着玩的心思。
他将方才对韩里正说的话,对着韩老栓说了一遍,并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韩老栓没料到当初自己只是顺口说一句,就被韩进记了这么多年,可让他当着人面说自己没说过,他也没这个脸,毕竟当时庄子里许多人都在场。
眼神扫过站在一角面色苍白的庄氏,韩老栓跺跺脚,气急败坏道:“看你教的好儿子,我是没办法了,你来教他,也免得以后他在外面名声坏透了,谁还敢跟他打jiāo道!”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站在角落的那个妇人身上。
在韩家庄这个地方,从外面嫁进来的Xi妇并没有什么地位,尤其是韩里正家里,韩族长是个封建食古不化的x格,所以在韩家,nv人不能上桌吃饭,至于这种男人议事的场He,nv人连露面都不能,更何况是cazhui。
不过因为来之前,韩老栓知道会用上庄氏,才将她一并带了过来。这是他对付韩进一贯的手段,有人可以压制,他又何必làng费力气。
他以为庄氏会如他所想的那般做,只可惜这次庄氏让他大失所望了。
“这事你确实是答应过我和两个孩子,既然孩子都这么说了,咱们还是全了他一片孝心吧。我如今虽是韩家妇,但也曾是魏家妇,当初进儿他爹死的时候,我曾答应过他要照看着进儿长大成人娶Q生子,为魏家传承香火。”庄氏半低着头说道,这是她在庄子里一贯的形象。
北方这边虽不拘_G_F_再嫁,可韩家庄这边与其他处不一样,村里立着几个贞洁牌坊,那都是韩姓一族的nv子用悲苦的一生换来的。更何况是庄氏一个外姓的_G_F_,待她更是苛责,当初庄氏刚嫁进来的时候,没少被人指摘,稍微行举有些出格,便被族中的长辈妇人叫过去教训一番。时间久了,她平日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即使出门也是避着男人们走。
可这次庄氏不能沉默了,这是她儿子唯一能彻底逃离这个地方的机会。她不能离开,她不能让她儿子一辈子也困在这里。上回那次进儿还小,力量薄弱,所以她并没有出言支持儿子,想必经过了这些年又重提此事,定是孩子有了把握。
不管怎么样,庄氏都决定要赌一把。
这么想着,她抬头起来看了看韩老栓,又去看韩里正和那些长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眼朦胧哭道:“还望各位叔伯长辈们成全孩子一片孝心,我庄氏来世做牛做马都记得各位的大恩!”
庄氏的行为让人很吃惊,这些年来庄氏恪守妇道,以夫为天,所作所为虽大家没有当面说过,但也是打入人心的,所以这些年来,庄子里很少有人再会针对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她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会突然上演这么一遭。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棘手万分,难道真要外面人骂他们处事霸道,欺负人家孤儿寡M_,bī着让人绝了户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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