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见陆唯耀濒临失去理智,黎熙顺手推舟,冷笑一声,再添了把火:“我说的句句属实,可不是凭空捏造。更何况你也不用再这里装什么孝子。当年你父亲晚上睡了一觉,莫名其妙就死了,接着我M_亲又意外body变得虚弱。你和你那个_M连自家白事都顾不上就上赶着来侯府为我M_亲侍疾,连粗使丫鬟倒夜壶的事情都一并揽在身上。至于徐家那边,直到出殡,才匆忙回去一趟。且不论是生父死的是否蹊跷,就说你这态度。对待自己亲生父亲尚且如此冷漠,如今倒是替养父哭着喊冤。徐唯耀,你不觉得这戏演的太过了吗?”
“陆云晞你就事论事,莫要胡搅蛮缠!”陆唯耀忍无可忍开口打断。
黎熙这些话直将侯府十几年前的旧公案一并翻出。当年之事,虽说所知底细者甚少,但终归有据可查。毕竟继侯夫人上位手段并不光彩,即便于律法无碍,可却容易落人口*。
“我自然是就事论事。既已有仵作去侯府验尸,正好我这里也有一纸3诉状。”随口驳了陆唯耀的话,黎熙从袖中拿出之前在举子宴上写的诉状承给京兆尹。
黎熙的决绝态度让京兆尹也开始变得迷茫,甚至摸不清楚他到底想要gān嘛,唯有一头雾水的命人接下诉状:“你索告何事?”
黎熙一撩_yi摆,跪在堂上,一磕到底,朗声说道:“学生状告陆唯耀及其生M_,混淆嫡庶,yín乱后宅,谋财害命,yu夺家产!”
少年一身素_yi,傲骨凛然。虽跪着喊冤,却亦不损风姿。只是那双清冷的眼,褪去了讽刺和嘲弄以后,竟只剩下宛若shen渊的黑,冰冷、凄凉、又哀到了极致。他的唇角虽带着笑,但却比旁边哭得满脸是泪的陆唯耀更加悲凉,也更加让人_gan同身受。
京兆尹低头看了一遍诉状,神色充满惊诧。
其一,是因为黎熙这篇诉状惊才Yan绝、文采斐然。可里面的nei容却皆是后宅yīn私,时间、地点、起因、经过、都叙述的十分明白,甚至连当时在场之人有谁都jiāo代的极为清楚有章法,只需按着找人核实便可。
其二,便是这字。黎熙的字极有特点,看似温润雅致,实则傲意凛然,一撇一捺都是欹正相生的风骨。最重要的,是和那人偶上的大不相同。那木质人偶上的字,多半是仿写。
“大人!”见京兆尹神色有异,陆唯耀连忙喊道:“大人不要被他三言两语迷惑了心智,这陆云晞本就是个伶俐的。之前刚回府,便把父亲哄得团团转,如今故技重施,不过是为了自己neng罪。”
然而这次,京兆尹并没有立刻应答,反而再次下了命令:“去请王家两位表少爷,并侯府管家、陆老太君,以及太医院元首,一并来堂。”
“不必单独跑一次太医院,我已经来了。”京兆尹话音刚落,堂外跟着去侯府去尸体的衙役一起进来了一个人。身穿藏蓝色官袍,身边小童背着药箱,这是太医院院首。
“莫大人。”黎熙点头施礼。
“二爷客气。”侧身避开黎熙的礼,太医院院首看向京兆尹的眼神带了些隐晦的同情。这位同僚也真是眼拙,竟看不出黎熙yao间那玉佩原主是谁。拔了虎须尚且不知,搞不好随后就要丢了官帽。
“陆候死时我就在场,见着仵作打算验尸,我便也跟着走一趟,京兆尹可莫要觉得我碍事。”
“怎么会,莫大人您客气。”京兆尹也赔笑:“依您看来,陆候死因为何?”
“中毒加上怒火攻心,便救不回来了,和那个什么巫蛊有些关系又没有关系。”太医院院首说完,示意仵作继续。
仵作看了京兆尹一眼,得到首肯之后继续解说。
通过尸体可知,陆候虽是被气死,但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体nei有慢x毒。原本这种慢x毒积年累月,已经溶于骨血,很难检查出来。但偏偏太医院院首也在,多提点了一句让他额外检查了心脏,果然发现了端倪。至于说和巫蛊有关,则是缘着陆候动气的导火索,便是发现了写着继侯夫人生辰的偶人。
“最_geng究底,陆候死于中毒而非咒术。”仵作的语气斩钉截铁,同时也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陆云晞和陆唯耀,又多补了一句:“另外在侯府的那个继侯夫人的偶人上,字迹看似和陆解元相同,但是用揭画之法伪造,并非是陆解元亲手所书。至于举子宴中的那个,也同侯府的如出一辙。”
“还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仵作皱着眉,看向黎熙的眼神隐隐透着同情,然后在京兆尹的催促下说了一句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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