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云晞却没有这么幸运。
祠堂yīn冷,陆云晞毕竟是个双儿,体质不比男子,再加上继侯夫人恶意磋磨,三天祠堂竟让他好似在鬼门关中熬过。心神受到重击,大病一场,错过了最重要的举子宴,失去了打入京都学子核心圈最佳机会,还落了个嚣张跋扈恃才傲物的恶名。
陆维耀在京都的爱慕者众多,平素又有个柔慧端方的美名,陆云晞与之发生口角,还害人落水,自然是他的不对。
思及至此,黎熙微微挑起唇角,眼里也带了寒意。
欠下的债总要还,既然有人送上门,他便先收了这第一笔利息。
“这位可是二公子?大少爷请您过去叙话。”一个打扮娇Yan的侍nv走到黎熙近前对他说道。
她的语气虽然恭敬,可称呼却分了亲疏。好像黎熙是本家远道过来暂住的客人,陆维耀才是侯府真正的主子。
黎熙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打压之意,但却依然不动声色,点头应下,跟在她的身后往园中走去。
早chūn的时节,桃花开的娇Yan。微风拂过,恰落英缤纷。黎熙神色淡然,并无赞叹,好似对此美景早已习以为常。
至于周围陌生侍nv的施礼问安,也没有窘迫慌乱,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
侍nv不着痕迹的打量他,原本轻蔑的眼中多了几分惊诧。
眼前这位不受宠爱的二少爷虽打扮清苦,但却难掩优雅华贵。尤其是一身浓厚的书卷气,衬着素色的学士衫,愈发显得他整个人如同山水墨画一般清隽无双。
不愧是连夺两元的举子之首,纵然在穷乡僻壤养大,这规矩气度也不容旁人小看。侍nv想着,连忙收回眼光,变得恭敬许多。
“这是二弟吗?自幼时一别,也有十余年未见,不知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温柔清澈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滋润人心,然而开口之人却没有任何善意,眉目之间尽是高高在上的优越_gan。就连那裙摆上绣的jīng致纹样,亦像是在嘲讽黎熙身上的寡淡_yi衫。
陆维耀端坐在石亭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这位数年未见的异M_兄长,含笑的眼中压抑着满满的妒恨和厌恶。
陆维耀暗恨陆云晞许久。
在他眼中,陆云晞便是偷了他身份地位甚至命运轨迹的无耻小人。
原本与父亲议亲的是他M_亲,就因为先侯夫人仗着是嫡nv横刀夺爱,才让M_亲抱恨终生。即便现在过得圆满,也依旧是一个继室。
而自己,虽是亲生子,却碍着世俗教义不得不挂着养子的名声,就连上宗谱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要受到各方族老刁难。
这些年,虽然看似平坦,过去恩怨也在M_亲的手腕下模糊不清,但那些宗族老人依旧咬死了口风不放。非但以养子不宜祭拜先祖为由阻止自己参与年末祭祀,就连M_亲也不得不去掉正室装扮,为先侯夫人行妾室礼。
这一切的委屈侮rǔ都是拜陆云晞所赐,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
从知晓父亲要接人回来的时候,他和M_亲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陆云晞想要入仕扬名,那就是白日做梦!
陆维耀想着,唇边笑容愈发完美动人。略整_yi摆,他从石凳上起身向黎熙走去。
“真是长大了。”陆维耀的语气带着唏嘘,好似担忧D_D的温和兄长,可那话里暗藏的讥诮却溢于言表,狠狠戳向黎熙的心头:“都是那道士的错,好好的非说什么星象不利、克亲克己,害得我们云晞离家那么久。万幸这些年都过得安稳,要不然父亲不知该多nei疚呢!”
看似家常的话却一语中的的点出黎熙是个不祥之人。大周对相士丹术本就多有敬畏,如今陆维耀再次提起,便是明目张胆的打压了,就连周遭的下人们的眼中也添了轻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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