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结束回来,佐助却并不在家,知道佐助从来不自己出门的鼬很惊奇,美琴却说:“因为学校开学了啊,佐助现在还没下课呢。”
鼬更加惊讶了,他都不知道。
美琴找出忍者学校的开学通知,鼬才发现开学的日子就在他出任务那天,父亲和他一起去了,那么通知上说要求家长出席的开学典礼,是谁去的?
鼬疑问地看向美琴。
美琴正笑着说:“佐助很乖哦,是自己去的学校呢。”
她没有意识到鼬的疑问,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鼬顿时觉得有点愧疚起来。
晚上佐助放学回来,见到鼬,也就是端端正正地说一声:“欢迎回来。”声音几乎没什么波动。
鼬问他:“你自己去的学校?没有迷路吗?”
佐助对鼬始终有一种畏惧,对着他多半不敢点头摇头了事,老老实实地说:“我跟着别人找到学校的。”
鼬一戳他的额头,无奈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佐助捂住额头,用很陌生地目光看他:“哥哥会去吗?”
鼬突然无言。是的,即使他知道又怎么样?
就算佐助告诉他,他也不可能为了佐助放弃任务,他倒是可以拜托父亲去,但对佐助来说这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一般的小孩子或许有父亲去就很开心了,但鼬知道佐助已经明白父亲的漠视,勉qiáng父亲陪他根本没有意义。
他这个哥哥,当的还真是很不称职啊。
鼬露出个无奈地微笑:“对不起,佐助,原谅我吧。”
佐助惊讶地看着他,又慌忙低下头,喃喃:
“哥哥没必要道歉。”
鼬想了想,问:“你会用查克拉了吗?”
佐助轻声说:“会了。”
忍者学校的存在确实有道理,老师讲的很清楚,还会帮助学生一个个体会,佐助并不笨,只是思维转不过来,体会到了自然就能提取。
“告诉父亲了吗?”
佐助摇头一边回答:“没有。”
富岳没有问过,他也不会去说。他很清楚,对宇智波来说,六岁上学才学会提取查克拉已经是耻rǔ了,告诉富岳他也不会觉得高兴,只是提醒了他还有一个儿子是废柴而已。
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说让他告诉父亲这样的话。
直到美琴叫他们吃饭,兄弟两个已经约好,下一个周末鼬带他一起去练习。但佐助对此也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
鼬不由叹气,他的弟弟只是六岁的小孩子,为什么一点活力都没有呢?
*
吃晚饭时佐助有点心不在焉,因为他一贯的沉默,并没有被发现。
今天鼬的歉意让他惶恐而愧疚。
明明,是他先拒绝鼬的。
自从知道自己变成了“宇智波佐助”,他当然从记忆里拼命挖掘关于这个人的部分
那个孩子痛苦地对鸣人说过,没有父母兄弟的鸣人根本不会明白失去是什么心情。
那么,是不是从来没有……就不会受伤了?
第4章04
在忍者学校才学会提取查克拉的佐助,已经被族内判定不可开眼。
宇智波一族的开眼率本来就不高,哪怕佐助是族长的儿子。而既然他已经有一个天才哥哥,他是否出色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在包括富岳的很多宇智波眼里,族长的小儿子都是个没有丝毫天赋的小孩。
其实远没有那么糟糕,佐助的理论课成绩很好,包括美术音乐都是门门第一名,但他从来不会主动拿成绩单给父母看,富岳美琴也总忘记询问佐助成绩。
看在他是族长儿子的份上,在族里佐助只是受到忽视,但在学校,佐助的处境变得糟糕起来
孩子之间总是有小团体,也总有受排挤和欺负的人,没有加入任何团体的佐助很不幸成了后者。
忍者学校学习的多还是理论知识,佐助好歹也是前世考过大学的人,虽然有些公式和符号两边世界不一样,有些学过的东西已经忘记了,但毕竟知识的本质是一样的,佐助稍微看看书,六年的课程就对他没有丝毫难度。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也没有可以藏拙的意识,因为理所当然每门课都是满分。
对六岁的小孩子们来说,名门出身,从来不见用功、轻轻松松就能门门满分,还从不和同学聊天说话,就已经足够构成他们打击佐助的理由。
小孩子总是懂得如何用恶毒的语言伤人,他们知道这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在族内却属于低等的存在,对他最常用的两个称呼就是“哑巴佐助”和“废柴佐助”。
*
佐助当然不会和这些真正的小孩子计较,他从来不理会他们,也从来没有在那些拙劣的陷阱和恶作剧下吃亏,甚至课本被撕坏扔掉,他也因为早就不需要课本而当没这一回事,都懒得向老师报告。
在孩子眼里这无疑是对他们的蔑视,于是冲突越发激烈起来。有些孩子畏惧佐助那个出名的天才大哥,却见佐助从来没有告诉别人的样子,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一次放学之后,佐助被堵在了湖边。
这些小孩倒没有一个“剧情中人”,除了本班还有别的班级的小孩,佐助对此也只是皱着眉,想从他们旁边绕开。
当被拦住并且扯下书包,佐助才意识到这回不可能善了,虽然围着他的只是一帮小孩,但现在他自己的身体也确实是同样年纪的孩子。试图夺回书包的时候,佐助被他们误以为要动手,于是一拥而上,推搡间,佐助被推到了湖里。
落入湖中的时候佐助才意识到他已经是个忍者预备役,完成了很多鼬的练习布置的佐助,其实比这里的小孩子都qiáng。
但是已经迟了。
佐助努力挣扎着,却只听到小孩子的哄笑,伸出水面的手还被谁踢了一下,冰冷的水像是无形的手将他困住,向下拽去,佐助惊慌地扑水却只下沉得越来越快,当水完全没过头顶,佐助挣扎的力道弱了下来,然后慢慢放弃了。
他是睁着眼睛下沉的,现在眼睛有些疼,他没有力气闭上,头顶的水波如同变换的纯明光线,美丽的景象让他感到安宁。
意识模糊起来,自从出生以来、记忆逐渐恢复以来绷紧的弦松开了,不必忧虑、不必恐惧。
很久之前就存于他脑海深处的念头浮现:哪怕活下去,活过那个痛苦的灭族之夜,他被既定的人生也充满了痛苦,还坚持什么呢?
身体越来越重、眼前黑暗下去,但他已经很累、很累了,不想再挣扎。
就这样……死了吧……
*
鼬这天并没有任务,他和止水一起到村子边缘去训练,终途止水被警备队的人叫走,鼬与止水分手后,独自回族地去。
路上会经过一片湖水,比宇智波族地里的还大一点,鼬沿着湖边走过去的时候,发现一堆小孩子聚集在前方。
都是跟佐助差不多的年纪。鼬想到。
鼬并没有去打扰他们的打算,但孩子们看到他,有的惊慌、有的尖叫,互相拉扯着一哄而散,鼬皱起眉,忽然看到孩子们四散而去后遗留在地面的书包,眼熟地带着团扇标记。
那是佐助的。
鼬忽然有个可怕猜想,惊愕地看向平静的湖面,不假思索跳了下去。
*
佐助在黑暗中,被窒息的痛苦包围着,意识慢慢模糊后他本能地挣扎起来,喝进了好几口水,突然被一只qiáng有力的手从背后捞住,向上一提,他就被带出了水面,新鲜空气灌入,佐助却无力呼吸,微弱地咳嗽着。
看出佐助已经意识不清了,鼬按住他,让他吐出水,一边带他赶往木叶医院。
急速飞驰中,吐出水的佐助清醒了一点,刚刚的又咳又呛让佐助的嗓子痛苦极了,眼前还是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救他的是谁?他模糊的意识想,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