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變天伸手指了指,身后两个护卫为其松绑。
“不不不,只是好奇而已,这几副画趣味十足,一笔一划很是认真,看得出来作画之人非常用心。”
被李變天那目光看轻飘飘地看着,却好似一片被点燃了火的羽毛掉在身上,全身血ye都涌到了脸上燃了起来,这个帝王在除掉平和的面具后的一举一动都浸润着qiáng烈存在_gan,以不可理喻的方式侵占所有器官,将人压迫的全身紧绷。
哪怕已经失去束缚,被男人尊称大人,对方表现的依旧有礼,在如此情境下使者也没了白日的嚣张,他明明记得之前自己在屋子里睡觉,身边还有晋成帝派来的几十个jīng兵把守,就是只苍蝇都难以飞入,为什么一醒来就又回到了晋国皇宫。
“那看了这么久,可有什么领悟?”李變天放下了手上的奏折,倚在宽敞的龙椅之上,眼皮微阖,浓密的睫毛在烛光中投下一排扇影,严谨、寂静、威压,生生让天子威仪更显得凛然不可侵犯,这样居于高位又极为气定神闲的模样,是较为隐晦的审讯姿势,从心理上给予下方人密集而冲击的心理压力。
使臣小心抬头,却瞥见李變天手中把玩着一只jīng雕玉琢的玉牌,一看到这个物件,吓得ku裆一阵*意。
这玉牌说起来还是有来历的,产自晋国北部,是极为稀有的墨玉,像这块还是玄奘高僧口中的瑿玉,质地细腻,漆黑如墨,是晋国的珍贵矿石,也是特产,今日他与其他使臣在谴族宝藏的态度上达成共识,以这块瑿玉为结盟信物。
但现在这块东西却在李變天手中!
“极为温馨,让人羡慕。”使臣哆哆嗦嗦地说着。
上方帝王凝然不动地淡笑,使者平日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知道李變天想要的回答不是这个。这种情形他就是被处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需要猜出对方想要知道的,汗水从额头上细细密密冒了出来,回答关系到x命,让他更为紧迫,连自称都不自觉变化,“奴**奴才斗胆猜测画中一人便是陛下您,另一位却是有些面善。”
“面善?”李變天眸中厉色快速划过,伴随着噩梦中的黑暗杀气一幕,太阳xué像被榔头敲入了钉子般生疼,那长久以来模模糊糊的记忆正在挣neng枷锁,李變天不动如山,让人把使者带到一旁的小屋中,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出来。
随着使者被拖走,李變天的目光又回到墙上那几幅画上,讳莫如shen。
这会儿十五前来密报,一医者来面圣,手中端的赫然是李變天曾经jiāo给他的锦盒。
那锦盒里,放的正是从李遇肩上咬下的那块r。
接过盒子李變天也不打开,沉淀了一会,说出了一个占据五成的可能x,“不是谴族人。”
医师沉重点头。
只剩下一个可能x了。
李變天的神情像是被定格了,出神地盯着面前的桌案,光可鉴人的漆面反she着他模糊的表情。
在严刑bī供下,使者终于想起在何地见过此人,当年宫中臻国和暨桑来朝贡的时候,作为接待的人他需要向皇帝报告各国来使的情况与需要,在御书_F_nei看到了一位极为清秀的小太监为皇上剃须,说起来这种活计都是皇帝最为信任的太监来做的。
不由让人多看两眼,惊讶于小太监的年轻和容貌,特别是并不容易_fu侍的皇上多次被逗笑,夸赞这个小太监,他还记得当时这个小太监脸上的微笑,那是种宠rǔ不惊的平淡,对,就是这种平淡气质,与那画中的神韵有些相似,才让他过了那么多年都还没有完全忘记。
但名字却是不太记得了,到底宫中奴才太多了,在酷刑中使者记起此人的名字中可能有个傅字,因为当年的安忠海喊他小傅子。
“傅**太监**”李變天缓慢的咀嚼着这几个字,当年在客栈中,他也曾为以防万一将那孩子的_yi_fu震碎以验明body,正是那男x象征才最后让他打消怀疑,此时他的脑部燃烧着,越是努力回忆越是会出现蚀心的痛苦,也正是这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让李變天缕缕无法回忆下去,以免损害脑中经脉,“还能想起什么,一并说了。”
使者开始绞尽脑zhi的回忆,过去那么多年,还是个极为渺小的人物,他_geng本不可能特意去记,那小太监还有什么特点**要说起来的话,这个小太监如果当年不死,那么宫中升职最快的好像就是他了,记得事后太后有段时间时常念叨着这个太监。
“死了,还是五年前。”李變天这个时候整张脸都有些扭曲,依旧笑着,气息却极为骇人。
那时候正是他所有探子被一搅而空的时候,这样几乎宫中每日都会发生的事更不可能传到他的耳中。
当铁证和笃定变得摇摇yu坠,所有的顺其自然变成有预谋的顺势而为,从不随便怀疑自己亲信的人,一旦察觉端倪,就是铺天盖地的寻找哪怕最细微的联系,以及联系背后所代表的可能x。
李變天的手指还有些颤抖,脉搏跳动地厉害,闭上了眼,他开始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梳理着记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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