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说,如果萧阮她成了靖安王府的王妃,到时候我们和陛下、萧钊这里起了冲突,她要帮谁?”贺平宁恼火地问。
陈碑之语塞。
“够了。”蔺北行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争论不休的两个人立刻不出声了。
这两年来,蔺北行的威望日重,令行禁止,底下的将领们见了都噤若寒蝉,贺平宁和陈碑之是一路跟着他的心腹,平常还敢和他顶撞一两句,但若是沉下脸来,是绝不敢造次的。
“明日出城,等年礼到了,正式入京觐见天子。”
-
萧阮yi_ye没有睡好,梦里都是那个长满络腮胡子的虬髯汉子。
一会儿那汉子从火光中跳出来把她救起,一会儿又朝她疾言厉色地怒喝,一会儿虬髯汉子的脸和从前蔺北行的模样重叠了起来,朝着她温柔地叫了一声“轻轻”**
醒过来的时候,萧阮的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躺在chuáng上出了一会神,她有些怅然。
从前那个处处照顾她的蔺大哥,这是再也回不来了吗?为她下紫薇雨、为她捉白毛团儿、为她装鬼吓人、为她亲手雕刻了印章,还为她放白毛团儿花灯**
现在的蔺北行,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一会儿对她这么冷漠,一会儿又对她举止暧昧,他到底想要gān什么?什么“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要亲手拿回来”,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她甩了甩脑袋,赶紧把这个yīn魂不散的蔺北行抛诸脑后,琢磨起另外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来:如果照蔺北行所言,萧钊和萧亦珩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要是早知道那李玉和流窜到了江南,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萧亦珩和萧钊去冒这一趟险的,上一世萧亦珩就死在叛军手中!
心神不宁地吃了早膳,萧阮刚想和周荇宜商量一下这件事情,门口杨泽冲进来了,呈上了一个紫檀木盒,紫檀木盒上雕着一只鸳鸯在一片荷叶中戏水,看起来莫名有点眼熟。
周荇宜定定地看着那个盒子,好一会儿才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支折下来的白梅,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是一位农夫送来的,一大早就来了,说是一个有缘人要送给大长公主的。”杨泽冲笑着道,“我瞧着他心诚,瞧着这盒子和梅花也没什么不妥,挺漂亮的,便替他送进来了。”
这应当就是萧钊养的那株白梅,花开了,代养的那个农夫便依约送了过来。
萧阮屏息看着周荇宜,shen怕漏过了一丝表情。
周荇宜怔愣了片刻,起身进了卧_F_。
萧阮等了片刻也没见周荇宜出来,便快步走了Jin_qu,一瞧,周荇宜坐在梳妆台前,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另外一个盒子,盒面上也雕着一个鸳鸯,只是这只鸳鸯是在月色下的,两只盒子放在一起,两只鸳鸯刚好一上一下,He成了一副月下荷叶鸳鸯戏水图。
萧阮猛地想了起来,她为什么觉得那个紫檀盒子眼熟了。
那不就是前世她整理祖M_遗物时的那个梳妆盒吗?里面放着的不是首饰,而是从前祖父写给祖M_的情诗。
“好看吗?”周荇宜眼神有些恍惚,好像想起了从前的往事。
萧阮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这是祖父送给你的吗?”
“是A,”周荇宜笑了笑,“他从前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变着法子讨我欢心。送我这个盒子的时候,他还说,他一个、我一个,我们俩永远不要分开,这样这对鸳鸯就永远在一起了,可惜**”
她怅然道:“真是年纪大了,这阵子总是想起从前的事情。可能我一直还是心有不甘吧,无法真正释然,所以才会对你祖父怨憎不已,并且形同陌路。等你祖父回来了,让他把当年的事情都说说清楚,这样我可能就能真正地放下了。”
萧阮怔了一下,刚才想和周荇宜商量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现在如果告诉祖M_,远在江南的祖父可能会遇到危险,祖M_必定会担心的,到时候body出了什么岔子就糟了;而祖M_若是着急去问启元帝,必定会连带着扯出蔺北行的事情。还是找别人去想办法吧。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