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我不像要回京,倒是想特意来这儿收租子的。”
一路不断地谢过百姓的厚爱,收了满满一车粮食的胤祺望着车里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两只jī一头猪,一时居然不知该_gan动还是该头疼:“这都是直隶民众的心意,绝不可辜负了——可要是带回府里去,估计咱到过年之前都不用再买粮食了**”
“主子不如送给皇上,这毕竟是万民所赠意义非凡,献给万岁却也顺理成章——至于皇上想要怎么吃,那就是御膳_F_该头疼的事了。”
在自家主子的常年浸yín下,贪láng也终于逐步掌握了甩锅的jīng髓,从只知道接住胤祺甩来的锅,一步一步往主动甩锅给别人的方向稳步前进着。胤祺听了他的话却也是目光一亮,shen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轻笑道:“这个主意好,等回去直接送到宫里头去,咱也gān上一回辛者库的活儿,管他御膳_F_的想怎么拾掇呢**”
左右带着一辆装满了粮食的马车也急不得,两人一早从保定府起身,竟是不紧不慢地走了整整一日,天擦黑才终于晃悠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兵士见着这么一车稀奇古怪的东西却也有点儿犯懵,正要仔细盘问一番,却见着边上忽然快步过来了一个人影,竟是一把扯住了那个长得顶清秀俊俏、看着脾气也顶好的年轻公子:“奴才的祖宗诶——您是从保定府一路溜达过来的吗**”
见着这显然是家里的仆人来接了,守城的兵士却也无心再多盘问,顺势就打开城门放了行——管他为什么拉一车粮食回来呢?兴人家小少爷就有这喝杂粮r粥的爱好,又乐意亲自上外头去挑食材,总比那些个有事没事就抬着个棺材往回偷运来路不明的银子的qiáng多了。
“梁公公,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胤祺被梁九功扯着往城里头走,一见着他那凄惨兮兮的一脸褶子,就忍不住无奈失笑:“您这是——在城门口等了我一天?”
“可怎么说呢,万岁爷昨儿晚上听了于大人传的信儿,说您今儿一早就上路,特意叫奴才过来迎您,说是您家里现在回去了也不得安生。十阿哥巴巴儿地堵门口呢,您一回来就准定得上去闹,不如就直接回宫里头去,也能落个清净**”
梁九功一大早就蹲在门口守着了,这么望夫石似的守到了快关城门都没能守着,几乎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位爷是不是一时兴起绕到别的门儿进了城。正要派人去问问,却忽然听着城门外传来盘问的动静,本想往外看个热闹,谁知道居然就正给等着了。如今自个儿再回想起来,却也实在是三分庆幸七分辛酸,满腔的苦水gān张着zhui倒不出来。
“老十堵我门口gān什么,就为了山东科场舞弊那点儿破事?”
胤祺随手轻轻理着流云的鬃毛,闻言却只是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梁九功苦笑着点了点头,又忽然失笑道:“您觉着那是破事儿,消息一传回京里,简直都快炸翻了天了——还有参您的呢,说您不与万岁爷报备便忝受主考重任,简直目无朝廷,视秋闱大事于儿戏,影响实在特别恶劣**”
“阿灵阿参的吧?”
管了十来年的织造府,又常年帮着自家皇阿玛批折子,胤祺早就对朝中各位大臣的文风了如指掌。一听这颠三倒四的措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准是老十那个脑子不转弯的二舅舅:“巧了,我还正等着参他呢——南书_F_可还有大臣值班没有?等回去找个人替我写封折子,明儿上朝我也跟去凑凑热闹。”
“有,有,高大人还在呢。您看正好——五爷党替五爷写折子,没半点儿毛病**”
梁九功笑着连连点头,胤祺却是一听五爷党就犯头疼,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无力道:“您可甭拿什么五爷党来寒碜我了**要是没猜错,这一回算上那谢赐履张伯行,甚至还有施大人,是不是也都成了我的门人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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