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喜讯立刻冲淡了自个儿莫名其妙就被剧本给不能人道了的郁闷,胤祺眼里忽然闪过些xing_fen的光芒,撑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拉住了面前神色黯淡的自家侍卫:“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娶福晋了!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催着四哥跟小七儿他们了——我就觉着我还是一个人He适,要那么多家眷gān什么?整日里还得*心着冷落了这个偏向了那个的,看着皇阿玛就觉着累**”
贪láng一时几乎没能反应得过来,怔忡地任自家主子拉着自个儿的腕子,眼底仿佛蓦地闪过一丝微弱的亮芒,却又迅速黯淡了下来,垂了眸无奈苦笑道:“主子想哪儿去了,就算是——又如何能不娶福晋呢?您是皇上最宠的阿哥,福晋也一定是最jīng心挑出来的,家世、容貌、x情定然都是一等一的**等您成了家就会知道,家里头有一个nv子,不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更是为了有人关切照顾,有人*持打理,有人相伴而行不离不弃**”
“关切照顾,*持打理,不离不弃。”
胤祺掰着手指头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关键词,又上下打量了他几回,微偏了头仔细思索一阵,忽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望着他一本正经道:“那咱俩就一块儿过吧,你看——你一直都把我照顾得挺好,我身边儿的事也都是你在*持打理,反正你也答应了要陪我一辈子**”
贪láng的Xiong口猛地一*,下意识摒了呼xi愕然抬头,只觉着心头竟像是漏跳了两拍似的,一时竟不敢相信自个儿究竟听见了些什么。面前的那一双眸子依然是无辜又澄澈的,或许连自家这位一向迟钝的主子自个儿都不清楚他方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然已彻底知足,只想shenshen叩拜_gan激老天爷,再不敢存着半点儿更高的奢望**
他已经注视着这个背影很多年了——从柔弱得仿佛可以被任何人轻易地伤害开始,那个孩子在一点点儿地长大,身量在拔高,脊背日渐笔挺,眉宇间也已显出清俊的英气。他始终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地守护着,做着一个暗卫该做以及不该做的事儿。或许自家主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暗卫的职分只不过是保护主子罢了,从来都用不着事事的唠叨*心ca手打理,其实所谓的陪伴也不过是一份契约罢了,只要主子不在了,七星卫便相当于被放了良籍,自然可以重获自由。
只不过**他半点儿都不想叫那个少年知道这些事。
收拢了心中太过分乱繁杂的思绪,贪láng微垂了眸浅浅一笑,竟是头一次放弃了全部的冷静跟自持。认认真真地回望向那一双清亮中略带茫然的眸子,微微点了点头,含了笑缓声道:“好,那就一辈子。”
或许他的主子这辈子都不会懂那些太shen太重的心思情愫——可却又何必懂呢?只要一直能像现在这样,他就已彻底知足了**
话音方落,屋门就被人轻轻敲响。贪láng像是被这敲门声忽然惊醒,打了个激灵猛地*回手,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刚才居然gān了多胆大包天的事儿,面色瞬间Zhang红,受了惊吓似的朝门口蹿去。胤祺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微抿了唇怔怔思索一阵,眼里便添了些无奈又温暖的淡淡笑意,微阖了双眸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阿哥可醒了?万岁爷叫送药来**”
贪láng刚将门一把拉开,梁九功的脑袋就从门外探了进来,悄声问了一句。又朝着屋里头一望,见胤祺好端端地靠坐在榻上,便也松了口气,快步端了药过去笑道:“阿哥该喝药了——万岁爷可说了,叫奴才必须得看着您喝gān净,一滴都不能剩下**”
“不就是酸苦辣咸么,又有什么受不了的。”胤祺撇了撇zhui轻切一声,shenxi了一口气,捏着鼻子视死如归地将药一饮而尽。贪láng常年陪着胤祺喝药,袖子里始终都揣着几块牛rǔ糖,忙剥开一块儿塞进他zhui里han_zhao,又直接把桌边儿的茶壶塞给他漱口,从榻底下摸出个盆儿来接着。一系列动作默契无比,显然是早已配He过多次的了“梁公公,可是二哥身边儿的人传信儿回来了?”
温水混着牛rǔ糖入口,仿佛就连那温水也带了几分叫人yu_yue的甜香。胤祺漱了两下口便将水吐进了盆子里头,由贪láng扶着慢慢靠回去,也不看梁九功,只是望着窗子外头缓声开口。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