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ī飞狗跳了一通,终于勉qiáng安定了下来,众人这才又各执其事地上了路。胤祺靠了马车的车厢翻阅着那些账本,忽然忍不住生出个早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师兄**我一直觉着奇怪,那些人做见不得人的事儿,为什么非得拿个本儿仔仔细细地记下来——莫非是生怕别人寻不到证据?”
“倒也不是**”
张廷玉这会儿抱着个鹰竟也已觉得习惯了,闻言不由哑然失笑,微微摇了摇头又道:“凡是见不得光的事,大都是多人He力才可为之的。正因为心里头清楚早晚难免要bào露,所以才一定要将每一步都落在实处,一来为了平日里有所恃仗,二来也是为了垮台时可借以要挟相助**本就是láng狈为jian,谁在谁心里都不是君子,自然总要留下一手才能放心。”
“倒是便宜了咱们这些打láng的。”
胤祺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顺手便把这账本朝张廷玉抛了过去。他们两个日后少不得要He作处事——虽说按着皇阿玛的意思,还是叫他审官折子,只叫他这个师兄帮他审草折子,可也不过是一个屋里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事儿。哪就有那么多能瞒得住的,还不如就坦坦dàngdàng的亮出来。
如今的张廷玉还不过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远没有进化到日后shen谙官场进退有度的超神级别,对自个儿马上要接手的任务也显然没有半点儿客观的认识。见着胤祺把东西扔过来,下意识便接住翻看了几页,面色才终于骤变:“阿哥,这——”
“这就是咱们将来要gān的活儿。师兄,_gan觉如何?”
胤祺促狭地冲着他眨了眨眼,满意地打量着这个一向沉静安然的师兄坐立不安又怕碰着怀里的鹰的无措反应,忽然就无师自通地体悟到了把别人一块儿拉进坑里的qiáng烈快_gan——怪不得他那位皇阿玛这一手做得这般熟练,这样肆无忌惮坑人的_gan觉,可实在是会叫人忍不住上瘾的**
“实在是**实在是——触目惊心**”
从各种意义上都很触目惊心的张廷玉茫然地抬起头,双目无神地瞅着面前目光澄澈无辜的少年,终于头一次发觉自个儿这个师弟天真纯良的外表之下,仿佛也并不是旁人看来的那般温顺跟无害。
且不论被一把拽进坑里的少年辅臣这几日究竟是何等的复杂心境,在几人日夜兼程的赶路下,五日的路程硬生生被压*到了四天半。在天色即将转暗的时候,总算是回到了那一座威严静默着的紫禁城。
织造府的情形丝毫没有叫胤祺失望,条子虽然都码的齐整,可一看那叹为观止的厚度,就让人生出一种求学时疯玩儿了一假期才发现课桌早已被卷子塞满的绝望_gan。胤祺正望着那整整三大盒子的条子运着气,一旁刚拎着大刀进来的大力叔却是一眼瞅见了他的身影,熟稔地冲着他招手道:“小瑾初,又来给你师父帮忙啦?”
“师伯。”胤祺忙抱拳作礼,又拉过身后被这刀枪林立的气氛慑得心惊r跳的张廷玉,笑着介绍道:“这是我表哥,叫张廷玉,打今儿起也一块儿来帮各位师叔师伯的忙,还请诸位叔叔伯伯多多照应一二。”
“好说,既是你的亲戚,也准定是个好孩子。”
大力叔慡朗地笑了一句,大步朝着两人走过来,却是忽然从怀里头掏出了一方印章抛给他:“给,早就说好的——你小子运气好,正遇上了一块yīn阳石,半青田半jī血,那叫一个漂亮!师伯可不是跟你chuī,就算那皇宫大nei,皇上身边儿,也找不着这么个好东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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