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说到最后已有些激动,眼里也闪着隐隐的亮芒。胤祺静静地望着他,心中却也并不觉得如何意外——他自然能体会到康熙对太子太过shen沉复杂的_gan情,却也正是因着这一点,才会对着太子一退再退再三忍让,甚至差点儿就把自个儿都栽了Jin_qu。
叫他没料到的是,康熙静默了片刻,却又忽然淡淡地叹息了一声:“可是**朕不只是一国之君呐。”
望着怀里头这个儿子眼里难得显出的些许懵懂迷惑,康熙却只是淡淡地一笑,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朕也是个普通的父亲,也想有个贴心的儿子**前儿你淹得没了气息,你可知朕从来都没那么害怕过,怕得站都站不稳。后来你终于醒了,那一瞬间朕甚至在想——朕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能叫你好好地在朕面前笑闹撒娇,能跟着朕犯轴较劲儿耍*子,要朕做什么都可以**”
胤祺忽然动了动身子,主动拉着康熙的手按在了自个儿Xiong口,抬起头不闪不避地迎上了那一双眼睛:“皇阿玛,儿子好好的活着呢**您看,儿子什么事儿都没有,儿子会一直陪着皇阿玛的。”
康熙不由微怔,他的手正贴在这个孩子小小的Xiong膛上。里面传来属于生命的有力搏动,叫他的一颗心也仿佛彻底跟着软了下来。
“你这蠢孩子A**”康熙蓦地苦笑了一声,用力地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总是这样,总是太懂事——甚至有时候都懂事儿得叫朕忘了你还只是个孩子。朕总是觉着,委屈你一些不要紧,以你的心思,一定能体察朕的苦衷,也一定不会怨朕**”
胤祺眨了眨眼睛,却是忽然老怀大慰地用力点着头,语气居然颇有些自得的意味,就只差拍着Xiong口显摆了:“皇阿玛您这么想就对了,儿子可是皇阿玛生的,那哪儿能再给皇阿玛添麻烦?咱们爷俩儿同心同德,有什么事儿用着儿子了就直说,您老可是要建千秋功业开万世雄基的,老被这家长里短的绊着算什么事儿**”
“**”康熙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一脸愕然地瞪着面前这个说得一本正经又眉飞色舞的儿子,下头的话却是尽数被憋回了肚子里。趁着他反应不过来的功夫,胤祺已顺zhui溜达出了成tao的词儿,一边瞄着他的脸色,只求把这位不知道被什么_C_J_到了的皇阿玛剩下的话尽数堵死在肚子里头。
他当然清楚康熙下头要说什么,无非是盘点一番他所受的委屈,什么掉了池子啦,毁了身子啦,挨了板子啦——这么按着个儿的数上一通,再狠狠地自责一番没能护得住他云云。可惜这些话却依旧是能说不能听的,康熙现在倒是一时说得痛快了,万一将来哪一天忽然回想起来,觉得今天这些话实在太丢人太r麻,或是被太子哄得高兴了,打算替太子把一直以来的屁gu擦gān净,他这一条小鱼都得被那龙威的余震给碎成八瓣儿。
“什么叫你是朕生的!”
找了半天的重点终告失败,康熙总算是被自己的这个儿子彻底给绕了Jin_qu。头痛地低吼了一句,忍了半晌,终于还是一顺手就敲在了他的脑袋上:“给朕正经点儿,朕这儿跟你说正事呢!”
“又打我!”胤祺捂着脑袋,一脸悲愤地瞅着康熙,脸上的表情恨不得化成了一个实体的冤字,“儿子挨了顿打烧了半宿,现在又饿得前Xiong贴后背,皇阿玛您居然还打我!”
康熙望着他依然没什么血色的zhui唇,一时竟也平白生出些心虚来。手在半空中顿了半晌,终于泄了气势头疼地摇头失笑:“个臭小子!朕本来准备了不少的话,让你这么一搅和,全都给忘gān净了——梁九功!”
始终提心吊胆守在外头的梁九功应声进了门,也不敢抬头,一头扎在炕边的地上:“奴才在,万岁爷有何吩咐?”
“给阿哥弄点儿宵夜,要甜的——别弄什么元宵蜜饯的,这刚病了一场,肠胃克化不了。”
康熙的语气居然带着轻松的笑意,梁九功赶忙应了一声,无比敬仰地望了边上坐着的胤祺一眼——这可实在是位实打实的小祖宗、小福星A,万岁爷窝了这么一宿的火儿,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居然就被这一位小阿哥哄得见了笑模样?这要是将来哪天万岁爷又发火了,如果能搬来这一位小祖宗,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少不得都能平白多出半条命来。
心里头暗自琢磨着,梁九功却是半点儿都不敢耽搁。磕了个头就要出去叫人准备,却忽然又想起来外头跪着的那一个几乎已算是死了的倒霉鬼,略一犹豫才低声道:“万岁爷,那一位刘大人,可是在外头跪了大半宿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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