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容姑娘见知州公子脸色不豫,眼珠子微微一转,便开口说道:“公子,如今肃王乱党叛逃在外,京城里的许家受了牵连也是自身难保,陆家背后的大树算是倒了**”
容姑娘没有把话说尽,但未尽的意思知州公子也听得出来,只是他沉吟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虽说许家看似倒了,但只要圣上一日没有发落许家,这陆家就不好动。”
知州公子的思虑比在场所有人更shen、更远,眼下京城许家看似穷途末路了,可许家也不是新贵人家,但凡传承了多年的世家大族,总有些底气和倚仗。
若非如此,圣人早就将许家连着肃王府一锅端了,就是因着世家不好动,圣人只能拿攀上肃王府的那一支做筏。
但知州公子知道,就算牺牲了那一支,许家也不会受到什么大影响。
既然许家未倒,陆夫人和陆家在桐城的底气就仍然在。
就是因着此事棘手,所以父亲才会jiāo到他手里,毕竟他一个小辈又是白身出面,就算真的得罪了陆家或是京城许家,也不至于影响到父亲的官途。
可在场其他人就想不到他这么shen远了,对容姑娘来说,她来到桐城的目的就是追捕肃王世子,只要能够逮着人,得罪个桐城首富或者京城许家_geng本不是什么问题。
再者她往日见过那么多达官贵人,小小一个陆家或是许家,压_geng儿不在她的眼里。
至于知州府其他下人,就更想不到那么多了,在他们眼里心里,知州府是多么大的官A,陆家一个小小商甲,难道还能斗得过知州不成?
自古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谅陆家应该也没那个胆才对。
只是小厮看公子脸色凝重,也不敢乱出主意,就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被责罚事小,别连命都丢了才是,就像他的上一任,也是多zhui了一句,就落得杖毙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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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见过知州公子的小厮后,便回了后面的主院。
陆祈见到他回来,赶忙推着轮椅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如何?”
白衡见天冷得很,陆祈竟然还出来,便赶忙走上前去,站到他的轮椅后,一边推着他进屋一边说道:“当然没事,三哥你别担心,那小厮不过是来探探口风罢了。”
“**他们这是认定了这是陆家的庄子了,眼下虽不知他们顾虑什么,但迟早会闯到后院来的,看来得先把大哥送走了。”陆祈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
为了避人耳目,来到桐城之后,白衡和陆祈便商量着,往后不管人前人后,都一律称呼萧启为“大哥”,毕竟“世子”这称呼已不适He了,他们也不可能直呼萧启的名讳。
白衡闻言,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待会儿便让墨竹带着人先走。”
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后,便马上唤来墨竹,墨竹听闻知州公子是冲着他们来的后,便知道事态严重,也不多说,连夜安排好带着萧启就悄悄离开了。**
隔日一早,白衡和陆祈起身后,便隐约听见前院传来吵杂声,唤来下人一问,才知道知州公子一行人也是今天要离开。
白衡和陆祈对望一眼,心下都有些不安,知州公子早不走晚不走,竟刚好在世子萧启离开后也要离开,莫不是世子露了行踪?
正在他们担忧之际,吵杂声突然越来越近,白衡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便有小厮冲进来,惊慌地说道:“少爷,外面来了好多官差。”
小厮的话音刚落,便见到知州公子领着一行人闯进了后院,白衡倏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地瞪着来者不善的一群人。
一旁的陆祈也是紧握着双拳,却仍然坐在轮椅上,只是眉眼也是带着怒气,明显不待见这不请自来的一大群人。
知州公子可不管他们的脸色,转头对着身后领头的官差说道:“常大人,他们就是白衡和陆祈,就是他们窝藏叛党。”
白衡和陆祈一听,好嘛,知州公子这是豁出去了,打算来硬的了。
所幸他们早就把世子送出去了,否则今日若真是让世子落入对方手里,他们哪里对得起肃王的托付?
那常大人一听便让手下去搜庄子,白衡和陆祈在原地冷冷地瞪着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知州公子一行人以为对方这是被吓怕了,才会一句辩解也没有。可随着搜查时间越来越长,却迟迟没有发现肃王世子的身影之后,知州公子和常大人心里的底气也越来越虚。
不仅知州公子没有底气,就是隐在人群后的容姑娘脸色也越来越白。
今日这计划可是她一力撺掇知州公子的,倘若没有她的劝说,知州公子也不会这么快下决心,先前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此计绝对稳妥。
她知道知州公子不打算得罪陆家乃至京城许家,可她也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明明都摸清了对方的底细,肃王世子极有可能就在一墙之隔的后院。
此时不逮人更待何时?
所以她极力劝说知州公子,先斩后奏,带人来搜了再说,只要找到肃王世子,定了陆家的罪和许家的谋逆之罪,岂不是大功一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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