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颇为满足的叹了口气,道:“官员不许狎jì,这条大律在旁的地方只是一纸空文,但在京城,却诸多顾忌,难得今儿托李兄的福能来一遭,不玩个够本怎成?李兄有事不妨先走,待小弟尽兴之后,自行回府便是。”
尽兴之后!李熙更是气闷,偏这气闷中又带着些许甜意和满足——十多年前,他费尽心力,也始终未能消除隔阂,始终未能让这人如同之前一般在自己面前随心所yu、畅所yu言,如今这样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想起当年的事,李熙叹了口气,哪怕他是一国之君,面对竖起了盾牌的林如海也是束手无策,每一次努力都像是出尽全力的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力_gan几乎要将他bī疯**幸好十余年后重回京都的林如海,虽未褪去锋锐,却已经知道将一身的刺埋在shen处,不再轻易扎人。
他向来拿他没辙,此刻虽然想将这人从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弄出去,却又不敢摆皇帝老儿的架子,不愿将两人好容易接近一些的距离拉远,更不愿林如海再次“恭顺”起来**这世上,怕他敬他的人已经太多了,不需要再加上林如海一个。
又耐着x子坐了片刻,心情越发不好起来——
就那么几句诗,到底要唱几遍?咿咿呀呀的什么时候是个完?
明月几时有?一个青楼nv子,也敢唱楠儿的明月几时有?居然还在这种腌臜的场He?真是岂有此理!
李熙不耐烦的将目光从台上收了回来,转眼却看见邻桌的胖子员外正将一个粉头按在桌上猛亲,手伸进裙子底下也不知道在gān些什么**李熙再忍不下去,也顾不得林如海的意愿,伸手拽了他就向外挤,一面道:“你若喜欢看歌舞,我回头送你几个歌姬,你在家爱叫好、击掌、chuī口哨都由得你——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少来!”
林如海其实也是头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他在这上面有洁癖,从不肯让风尘nv子近身,便是所谓的清官儿,只要想到是被人jīng心T教过得,便半点儿兴趣也无。他是青楼的常客,却只爱坐在雅间里,喝酒听曲儿看歌舞。江南缙绅们都知道他的脾气,便是千里挑一的扬州瘦马也不敢朝他跟前送,谁敢拿这些东西来污他的眼?
只是他没想到李熙会请他到这种地方来,又见李熙比他还受不住,觉得有趣,便故意做出兴致盎然的模样来气他。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门口,却被眼尖的L鸨缠住:“哎哟爷,这就要走了A?好戏可还没开场呢,是不是里面的姑娘侍候的不好?哎呀,这些死妮子,真是越来越靠不住,连两位大爷这样的贵客都敢怠慢,两位爷,千万别生气,我给您挑几个知情识趣的,绝对让您满意**”
那L鸨儿zhui里像点了pào仗似得,全然容不得别人cazhui的说个不停,一面扯着林如海的袖子不放,一面又招呼了一群姑娘们过来。
李熙刚将L鸨从林如海身上拉开,自己却又被挽住了胳膊。他乃万金之体,何时被人这般拉扯过?偏偏还又发作不得,只得冷了脸呵斥,还是林如海忍着笑,舍了几锭银子出去,才让那群莺莺燕燕们追着去了。却还有几个不死心的,想从羊身上再扒几_geng羊毛出来,一味的纠缠,说爱重两人的人品,不图银子云云。
林如海笑道:“那可是再好也不过了!我们今儿出门,身上就带了那几锭银子,方才见姑娘们委实动人,一时冲动都扔了出去,此刻正愁晚上没地方落脚**不知道哪两位姑娘好心收容我兄弟一晚?”
那几个跺着脚,娇嗔着说了句“讨厌”,扭着yao快步走开,李熙松了口气,乘机拉着林如海出门。
等终于看见头顶的星空,李熙这才将林如海放开,板着脸道:“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少来罢!”这已是他在短短时间nei第二次说这句话,可见怨念之shen。
林如海笑道:“青楼我虽去的不少,但是在大堂喝酒却还是第一次,没想到是这般光景,倒是长了见识。”
李熙也知道自己此番是出了糗,见林如海变相为他开解,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此刻天色已晚,两人也没了再寻地方喝酒的心思,便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慢慢走着,月色朦胧,星光也暗淡,街道两旁的_F_舍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偶尔有透出灯光的窗口,显出几许暖色。
两人不知道为何,都忽然没有了说话的yu望,就这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走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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