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是个锦_yi华_fu的青年,一身仿佛有月光流泻的锦缎长袍上,有jīng致鲜活的花鸟鱼虫随着他的举手投足时而浮现时而消失,若是有人认为这些同色的暗纹是巧手绣娘的杰作,那就错了,这些jīng致的纹路唯有在诞生之初就存在于这华丽的锦缎之上,才能如此浑然天成。
织锦这东西不算稀奇,但是要织出这么复杂jīng致且独一无二的纹路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了,整个新城,能穿得起这么*包的_yi_fu,而且会真的将它穿在身上的人,就只有一个——霍家堡的少堡主霍惊鹤,霍大少爷。
方沫的目光从那双华丽的短靴,上移到织锦的长袍,最后才落在来人的脸上。那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皮肤娇neng胜过寻常nv子,唇色Yan丽如涂丹,只是那双比常人略淡的眸子,仿佛天然便带着几分冰冷怨毒,宛若实质的目光如同毒蛇不断吞吐着的冰凉蛇信,令人心生寒意。
霍惊鹤在门口停下脚步,一双狭长的眸子眯起来,在舒_fu的窝在软塌上的少年身上不断打量,口中道:“客人到了,还在榻上高卧,这就是方公子的待客之道?”
方沫从软塌旁端起热茶,低头啜饮一口,悠然道:“我不记得有请过什么客人。”
“先是闭门谢客,又是端茶送客,”霍惊鹤转身He上门,叹道:“原来你是真的不想见我。”
霍惊鹤语气低沉rou_ruan,声音在*尖萦绕,短短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竟带了几分温柔缠绵的味道,目光更是肆意的在方沫身上游移,片刻后又是一声宛如发至咽喉shen处的、低喘般的叹息。
方沫听得浑身发毛,低头喝一口热茶压惊,想着这位霍家大少爷到底将他和什么人给搞混了?
“小沫,”霍惊鹤缓步上前,目光一直在方沫脸上流连,口中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会杀人的。”
方沫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gān?”
他本来以为这个烧包的男人一定是霍家堡少堡主,但现在又不太确定了——传说中的霍惊鹤虽然不务正业,但脑子还是正常的。
“你不认识我?”
方沫朝天翻了个白眼,只是他生的太好,这样乱没形象的白眼,都被他翻出了几分俏皮可爱的味道。
霍惊鹤缓缓点头,淡淡道:“原来你真的不认识我。原来你还不是他。”
他眼中的火热跟暧昧随着这一句话,褪的gāngān净净,整个人仿佛忽然换了一个人一般,人站直了几分,唇边勾起淡淡的浅笑,道:“方公子,陈遵虽然不是东西,但到底是我霍家堡的客卿,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把他给杀了,甚至连凶器都懒得带走,会不会太不将我霍家堡放在眼里了?”
方沫讶然道:“少堡主莫不是在说笑?什么陈遵?什么凶器?”霍惊鹤既然说出“我霍家堡”四个字,方沫便也不再装傻,反正不认识并不代表就认不出。
霍惊鹤嗤笑一声,道:“伞上的安息香,可使nei力滞涩,用惯了的人不觉得,还可以用它圆融nei力,但第一次接触的人却难免会着了道儿。铜钱上涂抹的月蚀藤zhi,经过方公子妙手T制后,专能破人外功**于是这一把油纸伞、一枚铜钱,在加上对方的轻敌之心,轻易就收割了登上武评的二品高手的x命**方公子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令人佩_fu。”
方沫点头道:“少堡主想象力之丰富,也令人佩_fu。”
霍惊鹤淡笑道:“方公子这是不肯承认咯?”
方沫耸耸肩,道:“不是我做的,认什么认?”
霍轻鹤轻笑一声,走到方沫身侧,微微弯yao,指尖勾起他颊边一缕带着水汽的长发,挑至鼻尖shenshen嗅了一口,语气再度变得缠绵暧昧,从喉咙中发出几声若有若无的低笑,道:“方公子白日沐浴,若不是为了洗去身上的血腥味,难不成**是准备洗的白白净净,等着那姓陈的八尺壮汉来临**”
“幸”字还没出口,声音便是一顿,人猛地后仰bào退,堪堪避过掠过咽喉的利刃,指尖的一缕发丝因失去牵绊,漂浮在了空气,还没开始坠落,书_F_中的两个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重重落在院nei的雨幕中,脚下水花飞溅的霍惊鹤背心渗出冷汗,肩头渗出鲜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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