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歌给自己也斟上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时人都知道秦人x情豪慡,喜好烈酒,却不知其实齐人更爱烈酒。或者说爱还不够,应该是需要才对。齐地冬日苦寒,还需在外骑马驰骋,此时便只能用烈酒御寒**到了冬天,他们水囊里,装得往往不是水,而是酒。我蒸的酒,一口就可抵他们一碗,所以他们对制酒之法,是志在必得的。”
他顿了顿,道:“与其相反,秦人与楚人或许也想要,但对秦人贵族而言,这东西在我手里时,他们或许顾忌秦王,不敢qiáng夺,但若售卖出去,不管在谁手里,他们都有法子分一杯羹,实在不必花大价钱去买,而楚人,便是能挣再多银子,他们也不敢在秦都和秦人争抢。但齐人不同,他们知道,秦都即将大乱,如果现在不弄到手,他们可能永远都没机会了——他们是不得不买的。”
韩朴点头,道:“我听齐使吩咐那些人,让他们立刻带着东西回去,而且让人将图纸和酒器的模样记下来,分头返齐,以免意外。”
又道:“他们只去了四个人,除了齐使和王猛,只来了齐使的两个贴身侍卫。”算是回答了琴歌方才的问题。
“两个侍卫可曾说话?”
韩朴摇头:“不曾。”
琴歌沉吟片刻,道:“知道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别管他们了。”
韩朴应了一声,又道:“反正咱们目的已经达到了,那蒸酒的法子,可不能当真便宜了他们,要不我追上去**”
他伸手在咽喉勒了下。
琴歌笑笑,道:“知道酒是用什么酿的吗?”
“废话!”韩朴呸了一声:“三岁孩子都知道好吧?”
琴歌悠然道:“酿酒最耗粮食,尤其是我这次卖给他们的蒸酒之法,所耗更是数倍**偏偏齐国最缺的便是粮食,而诸国之中,权贵最只顾享乐不顾百姓生死的,也是齐人,而且我能肯定,他们只要沾上此酒,别的,就再难入喉了。”
他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过一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想,齐国百姓到现在还没反,一定是压迫的还不够,我不介意给他们加一把火。”
韩朴愣愣看着琴歌,好一阵以后才吞了口唾沫,木木的站起来:“我去睡觉。”
梦游似得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几上:“你的杯子。”
这才又去了。
接下来的数日,琴歌或练功,或练琴。他琴技高超,每每琴声响起,被墙外之人听闻,或莫名垂泪,或无由微笑,好半日才能恢复常态。
秦王大婚之日终于到了,整个秦都都充满喜庆的气息,易安和秋韵一早便梳洗毕,换了华_fu出门,等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外还另有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的却是余生。
秋韵忍不住问道:“琴歌今日也要出门吗?”
余生答道:“今日陛下大婚,公子自然要去贺喜。”
秋韵讶然道:“秦王陛下不是令他不许出府吗?”
余生看了他一眼,道:“公子又不是秦人,为何要听秦王谕令?”
秋韵一愣,道:“你不是秦人吗?”
余生道:“秦王并未下令我限制公子行动。”
说完从马车上跳下来,道:“公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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