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萧源望着车外那些流民,zhui动了动,“三哥——”
萧沂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的fu_mo着她的头发,并没有说话,萧源靠在了他的怀里,“要是在家里,我们这么多人,一人省出一口来,说不定就够他们这么多人吃一顿的了**”
萧源絮絮叨叨的说,她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但看到今天刘氏那一碗饭,吃了几口就丢了,还有姐妹们,嫌弃腌r太硬,就这么随便的丢在碗碟里**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朱门酒r臭,路有冻死骨。”她喃喃的说,她第一次体会里其中残酷的含义,她是幸运的,生在了萧家。
“我给他们留了一些粮食。”萧沂说道。
“什么?”萧源欣喜的抬头。
“我在几个火堆边上留了几袋大米,应该够他们吃上几天了。”萧沂说。
“可是会不会很危险——”萧源既想帮那些流民,又担心大家的安危,流民bào动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吧,是梁肃让我留下的,他应该有分寸的。”萧沂笑了笑,“再说那些流民站都站不稳了,怎么可能追的上我们。”他们的人,不是骑马就是坐牛车,速度可不是那些流民可以比拟的。还有两天,就要到冀州同通州的jiāo接处了,那里自有重兵守卫。
“嗯。”萧源点点头。
萧沂轻轻的拧着萧源的小脸,“元儿长进了,‘朱门酒r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不错!从哪里听来的?”倒不是说萧沂看轻妹妹,而是萧源吟诵的这两句话看似简单,实则寓意shen刻,绝对不是萧源这种娇养在shen闺、从来没吃过苦的弱质nv流能写出来的,只有饱经沧桑之人才能说出这种发人shen省的名句。
萧源大汗,“我忘了。”这可是杜大大的名句,但貌似她看到的历代名人中,还没有类似李大大和杜大大的名人,或许诗的huáng金期还没有到吧。
梁肃领着几个亲兵断后,确定萧家人已经走远了,而流民并没有轻举妄动,才接过亲兵递来的一袋子大米,他挑开米袋子,雪白的粳米散发着阵阵的香味,流民中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也亏得梁肃这些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这种眼神丝毫不惧,寻常的家丁怕是早吓趴下了!
梁肃左手一用力,将米袋子用力的往半空中一丢,随即一箭she出,“噗”米袋子半空中散开,雪白的大米如大雪般纷纷落下,流民一哄而上,纷纷趴在地上捡着米粒,拣到一粒擦也不擦,就直接往zhui里丢。几名亲兵如法pào制,将萧沂留下的那几袋子大米全部打散。
“走!”梁肃一声令下,积雪飞溅,骏马奔驰而去。
“郎君,想不到这萧家还挺心善的。”亲兵诧异的说。梁肃遇到流民,除非必要,很少真得动手打伤他们,走的时候,时常还会留些吃的给他们,当然把米袋子打散是必要的,那些流民拼命起来,不比匈奴人安全多少。他们想不到这高高在上的萧家郎君,也会做这种事。
梁肃微微点头,“萧家家教极严,以仁义诗礼传家,萧三郎君会这么做,也不奇怪。”再次看了那些流民一眼,能做的他们的都做了,能不能活下去,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众人刚追上大部队,就见萧家的大夫对军士说,“没事,只是饿晕了而已,等醒来的时候,喂他一点米汤就好了。”
“多谢大夫。”军士有礼的扶着大夫下车,牛车上赫然躺着刚刚冲进来的小男孩。
“郎君,是五姑娘派大夫过来的。”那亲兵低声说着刚刚听到屏风的动静,不可否认,萧源的一番作为,让军士们对萧家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等那个孩子醒来,你问问他想怎么办。”梁肃没有想到萧家兄妹居然这么信任自己,一个过来问自己可不可以留粮食,一个问都不问,就认定自己没杀人,不可否认,梁肃紧绷的神色一下子柔和许多。
“是。”
萧沂策马走了过来,“他们走了吗?”
梁肃脸色微沉,摇了摇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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