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他将手中那枚通透圆润的白玉棋子放到了棋盘某一处,随之展颜一笑,道:“这残局我想了半个月了,结果你一来我就破了,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虽然原芙月的确有事求他,但还不至于真的把他这句话当成倚仗来要求“谢礼”。
她抿了抿唇,先奉上了虚竹送她的剑,而后才低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知道爷爷曾经立下过规矩,凡天山灵鹫宫门人,必要遵守,所以这必然是个不情之请,可是**”她声音越说越低,最后脑袋也垂了下去,但捧着短剑的一双手臂却仍旧笔直。
片刻后,她听到对面人叹了一口气。
他说:“你可真是个傻姑娘。”
“既然是对你最好的长辈,我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还愿意把剑还回来,你当谁都能让爷爷拿出这柄剑相赠么?”
“还愣着做什么?把剑收好。”他语气严肃得很刻意,“下次再说什么还剑,我可就要生气了。”
原芙月闻言,再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头,但从未哭过,此刻听他答应自己的请求,眼泪竟怎么也止不住了。
见她越哭越凶,灵鹫宫主人不禁检讨了一下自己方才是不是太凶了些。
他站起来,轻拍小姑娘的背给她顺气,又柔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宫主哥哥没生气,嗯?”
第17章请求
这是原芙月第二次和灵鹫宫主人一起下山。
但这一回出发前,他特地唤了几个弟子jiāo待了几句,大意是要他们守好冰谷,并记得定期去缥缈峰查看,有没有同灵鹫宫有旧的人马递了消息过来。
几个弟子毫不犹豫地领了命,而后又提醒他:“宫主此次离宫,不若还是带上宫中的管哨吧?”
原芙月听得很好奇:“管哨是什么?”
为首的弟子忙给她解释:“是用来通知灵鹫宫旧部的,倘若宫主和月姑娘在外面需要人手了,将管哨放出,自会有人赶来。”
“这么神奇?”她发现灵鹫宫真的比她想象中更厉害。
“去替人看病而已,应当用不上。”灵鹫宫主人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伸手取下了手下递上来的那个黑色管哨。
他直接把这东西给了原芙月,道:“你收着吧,以后出门在外,总有能用上的时候。”
原芙月原本不想拿,因为这管哨显然很贵重,但余光瞥到边上人认真的表情,立刻乖乖收了。
之后两人便一道下了山。走到山门前的时候,原芙月忽然想起来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说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在冰谷nei时可以直接喊宫主哥哥,但下了山入了江湖,再这么喊,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在意。
“所以我觉得最好还是换个称呼。”原芙月道。
他抿唇点头:“是,阿月说得有理。”
原芙月:“所以**之后我该喊怎么喊呀?”
“我姓李,单名一个翕字。”他说,“名字告诉你了,具体怎么喊看你自己。”
“那就李大哥吧。”原芙月迅速道。
李翕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一声道:“好像还是宫主哥哥更好听。”
原芙月:“**”那、那她也没有办法!
后面一路往太原赶去的时候,原芙月便这么改了口。
尚未出元月,沿路风霜依旧,行人却比她来时更少,往往放眼望去,只能看到成片的白。
在如此苍茫辽阔的景象下赶路,原芙月原先的焦灼心情也好似被抚平了一些。
见她情绪稍缓,李翕才第一次正式问及西门大夫的病情症状。
原芙月对照他的问题一一认真作答,末了叹气道:“我知道叔叔病得重,我也知道就算是灵鹫宫也不一定有办法,但既然还有一线希望,我就得试一试。”
李翕拍拍她的脑袋表示理解,又跟她保证自己定会全力以赴。
当然,全力以赴并不意味着他有把人治好的把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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