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驹笑容一凛,随即撇zhui说:“那确实麻烦了。”
四、节哀顺变
又过了两周,邵驹找到当初姐姐车祸的目击者。
我坐上他的车跟他一道去看那个人。一路上邵驹原因不明地保持沉默,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zhui角紧抿成直线,开车的过程中,他始终双手握紧方向盘,盯着前方,像随时准备与劫车的匪徒作斗争。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农田,有风,风chuī得发丝纷乱。我恍惚想起,多少年前,在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跟姐姐经常手拉手在江边奔跑,看轮船来来往往穿梭奔忙,看灯火倒映入水中波光潋滟犹如梦幻。
可一转眼我们就长大了,一个开车翻下山崖,另一个为了证明她被谋杀而四处奔走。
一个人的生命何其渺小,消失便是消失,不在便是不在,犹如阳光下无声无息蒸发的水珠,谁会记得一颗露水与另一颗露水形状的不同?
我的心底忽然浮上一种渴望,像是为了读取风chuī过田野留下的费解密码,我渴望倾听的某个声音在远处响起,我转头,写下一行字,拿给邵驹。
邵驹皱眉,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摇头断然拒绝:“不行,时间不够。”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发现眼泪就这么直直流淌下来,我双手He十请求邵驹同意我去车祸的出事地点看看。我从来没去过,所有的事,有关她如何死去的细节,我都只是自行想象。
可在临死的前一刻,她想过什么?回溯一生的话,她会不会想起我们一同度过的童年?想起我们姐妹从未用语言jiāo流,却心意相通的少年?想起我们逐渐长大后,渐行渐远的青年?
邵驹又一次拿我没办法,他厌烦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却加快车速,在分岔道上拐向我要去的地点。
我们很快就到了出事地点。邵驹小心地把车停在路边,我推开车门,之前被撞毁的栏杆已经修复,山风疾棘,四下蒿草遍野,怪石嶙峋,乍眼望过去,仿佛地底潜伏着不知名的恶shòu,须臾之间,便会扑起伤人。
我闭了闭眼,崖底有人在召唤我,我断然地kua过栏杆往下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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