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真的,你再不停,一定会后悔。”
白析皓脸色铁青,缓缓地停了下来,慢慢起身,斜眼瞧着颈项上架着的长剑,剑身粗犷,剑刃灰扑扑的毫不起眼,这柄剑若不是神器,就只能说明,使剑的人对自己的武功,具有相当的自信。自己刚刚虽然意乱情迷,但练武多年,这点防范意识几乎训成了本能,此人能穿过庄nei奇门八卦的布局,再如此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背后,其武功便绝不在自己之下。
白析皓暗暗戒备,却不敢贸然回头,更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萧墨存在他面前,慢里斯条地穿好_yi_fu,下chuáng弯yao系好鞋子,轻松写意地犹如任何一个无事清闲的早上一样,然后,抖抖长袍,微微一颔首,朝自己身后的人道:“又麻烦你了,厉大人。”
“晋阳公子何须客气,是在下来迟,让公子多受了几日牢笼之苦。”不知是否错觉,白析皓竟然听出,身后那冰冷的声音,竟然带了一丝戏谑和暖意。
“厉大人此等神速何必过谦,数度搭救之恩,待出此处,萧某一并拜谢。”萧墨存毕,shenshen作揖。
“晋阳公子看来无甚大碍,此地不宜久留,请速随厉某来。”
萧墨存点点头,正待走过去,却被厉昆仑喝住:“慢。”他剑锋一转,对准白析皓颈部青筋,冷声道:“白神医,此处下剑,便是您也只怕回乏术,请勿动。”
白析皓慢腾腾地侧过身去,瞪着萧墨存的身影几乎眼眶yu裂,在他经过的瞬间,抖着声问:“墨存,这里对你来说,只有牢笼而已么?”
萧墨存顿了顿,回头道:“不是,可也是。”
“怎,怎讲?”
“你这处山庄布局奇思妙想,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巧于因借,jīng在体宜。这样的地方,只怕神仙也住得,又怎会是牢笼?”
“那,我待你如何呢?”
萧墨存垂下头,静默了一下,方答道:“很好。”
“只是,很好?”
萧墨存叹息道:“好吧,我承认,是非常好。这三日几乎像偷得的闲散时光,谢谢你。可是,”他话锋一转,正色道:“我并非只有我一人,我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有一大堆人要jiāo待,你qiáng留我于此地,罔顾我的意愿,这里即便再好,你对我再好,时间长了,又与牢笼有何区别?”
“原来如此。”白析皓惨淡一笑,转头目光灼灼地盯向持剑的厉昆仑道:“如此,你也是为了寻他回去,继续gān那为皇帝卖命的营生了?”
厉昆仑手中长剑稳当不动,冷冷地道:“不为君王,也当为苍生。晋阳公子非走不可。”
白析皓嗤之以鼻,道:“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人习于苟且非一日,满朝的士大夫,又多以不恤国事、同俗自媚于众为善,即便他累死,又能如何?”
厉昆仑冷声道:“做得多少,便是多少。多言无益,白神医,得罪了。”他另一手屈指正待向白析皓身上点去,却被白析皓大喝一声:“且慢!你看他!”
厉昆仑一愣,手指一顿,却见萧墨存脸色煞白,身子摇摇yu坠,两手扶住一旁的椅背,勉力喘气,自嘲地笑道:“白析皓,白神医,你到底,还是对我动手了,是适才喝的药zhi,还是那蜜饯?”
厉昆仑一惊之下,却见白析皓眼中狠厉一闪而过,双手推出,朝自己腋下重xué就是一掌。厉昆仑忙侧身避开,同时右手上的重铁剑,再不迟疑,顷刻挥向白析皓。哪知白析皓那只是虚张声势,双足一点,施展绝妙轻功,凌空一翻,早已跳出他剑气范围,堪堪接住了萧墨存支撑不住的身子,一手揽住他的yao,一手迅速在他身上点上数处xué道,低声道:“莫怕,墨存,适才你吃的蜜饯含了点百步醉香,与body无害,只让你软倒而已。”
萧墨存心底冰凉,道:“你早知道我想跑了?”
白析皓尴尬一笑:“三日期限将至,我也是没有办法,日后慢慢给你赔罪便是。”
说话间厉昆仑长剑已至,他估计着萧墨存,剑锋只指向另一边,白析皓嘿嘿一笑,单手与之扩招,却有意无意,将萧墨存作为qiáng制他招数的法宝。可怜厉侍卫一tao霸气十足,横扫千军的剑法,硬生生给bī得七零八落,威力发挥不到二成。厉昆仑使剑束手束脚,倒让武功处于伯仲之间的白析皓乘虚进攻,打得有些乱了章法。过了几十招后,厉昆仑固然制_fu不了白析皓,可白析皓要抱着一个人离开,却也万万不行。
只见厉昆仑冷冷一笑,剑锋突然发难,不再指向白析皓,倒招招刺向他怀里的萧墨存。白析皓一惊,忙自动将他护住,口中骂道:“你疯了,想杀了他么?”
厉昆仑不答,招数更为狠辣,毫不留情,两人形式顷刻逆转,白析皓又要护着萧墨存,又要防着他的剑,立即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不一会,便大汗淋漓,却尤自苦苦挣扎。
“放了我,你自己当可逃neng。”萧墨存忽然道。
“你休想,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白析皓咬牙道。
厉昆仑出招愈发从容自如,他的剑法走的是遒劲有力一路,若白析皓双手自由与之公平对打,本就难以取胜,更何况此刻怀里尚斜抱着一个人?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