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心,二师父给了两块牌子,去王家和唐家别庄,都可以被奉为上宾。我验过了,是真正的上宾呢,没有家仆跟踪的那种。"丁兰慧舒展yao背,往椅背上一靠,左tui架到右tui上,左手随意一搁,右手在桌上侧支了肘,撑了颊,不满道,"我说小师弟,自家人见面,你就别闷着个面具了。"
一串动作十分自然,显然本x所致。姿势亦分外迷人,自有一gu野媚的风流优雅。
任何方笑笑,起身走到一边水盆边,揭了面具,掏出一个小瓶,往水里倾撒了些灰色粉末,而后擦洗了一把脸。
再转身,已经是那张真面孔。
--和他的三师姐此番用的脂皮面具不同,他的装是直接易在脸上的。
"大师兄,三师姐,这时候来找我,肯定不止为了比比易容技艺吧?"任何方重新落座,端茶,开口问。
"不错,好不容易摆neng了林蝴蝶,甩下时家那个未过门便跑路的儿Xi妇,我们是来见见你的客人的。"丁兰慧正色道。
"林蝴蝶?跑路儿Xi妇?"任何方注意到说到后者时,自己那憨厚的大师兄面上竟然尴尬一红。"林蝴蝶,莫非说的是花_yi公子?"
这花_yi公子是近几年江湖上新起的采花贼。不同于当年的毒huáng蜂,他认为情之一字,两相情愿最要紧,故而名声被人传作风流也好下流也罢,命案却没有。在青楼间颇有美名。据说他每采一朵花,必为之一掷千金。
"是啦是啦,莫要提那个比二八闺nv还穿得花哨的白痴了,小师弟,我们谈谈正事吧。"丁兰慧颇为不屑地弹弹指。
笛扇双绝,诗画皆jīng的花_yi公子,在三师姐zhui里,竟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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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想瞒,我并不姓方。"任何方停了下,端详淳于苍脸色并无异样,继续开口道,"我姓任,名何方。"
"任何方......"淳于苍轻念,若有所思。
"多有隐瞒,还望淳于兄见谅。"任何方摘了面具,露出已去了易容的脸。
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张脸,看过不会记得的那种。只是眉眼间的神色气韵,zhui角的微笑,唇线的明朗,却又让人无论如何忘不了。
"无妨。江湖化名而已,方大--任兄并非刻意独独期瞒在下。"淳于苍摆摆手,想起什么,细细打量任何方一眼,面色一朗,笑意顿现,"--是你!"
"我?"任何方不明白他这一喜从何而来。
"去年冬,龙阳城外百里,山中猎屋,山jī之惠。"淳于苍笑叹,"真是何处不相逢,你我好似和荒郊野岭尤其有缘。"
任何方也不禁好笑,想起来,自己和这个眸色浅绿身世......传奇的北国男子,初逢再见,的确都是在荒山之中。
"既然旧识,那更是好。"丁兰慧款款落座,"明人不说暗话,淳于兄也不是温吞的慢x子。我此番来,是想为八卦楼和阁下谈一笔jiāo易。"
石二牛一言不发,只是牢牢守在一边。
"哦?"淳于苍眉毛轻扬,显然被这江湖上近几年新起的情报组织的名头,被这个由一个妙龄nv子发起的提议,引起了莫大的兴趣,"什么jiāo易?"
"双赢的jiāo易。"丁兰慧轻声道来,"八卦楼需要在北方,于寒两家的地盘上,开拓势力,伏下暗子。而据我所知,淳于兄,乃是于家那早夭的大公子。"
--和淳于苍这般x格直慡的汉子谈买卖,一忌卖弄小nv儿态,二忌绵里藏针,步步为营,斤斤计较。不是犯了忌就一定谈不成,但对于重要的伙伴而言,并不是长期He作的愉快开始。
丁兰慧显然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任何方颇觉欣慰,再一次认识到他这个三师姐经过这些年,早已可以独当一面,魅力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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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将尽。
"淳于兄。"任何方送走三师姐大师兄--从窗口--yu言又止。
"任兄放心,朋友Q不可戏,淳于苍不是横刀夺爱之人。"淳于苍了然一笑,自下楼回了_F_。
任何方微愕。
他斟酌着打算说的是,若不喜钩心斗角,对于家权势并不志在必夺,实在不必为所谓的一命之恩,勉qiáng自己和丁兰慧He作。自家师门之下,并无挟恩索报之人,何况那本来就算不上行善为恩。
哪里料到淳于苍说出这一番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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