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背对着她,zhui角微微扬起,没有说话。
秦芃nei心咒骂着他推着他往前,旁边人都识趣,离他们一大截。
这日天气很好,风和日丽,秦书淮眺望着远方,淡道:“没有多少日子,天就该暖起来了。”
秦芃不接话,她随时提防着秦书淮,觉得秦书淮肯定要找她麻烦。秦书淮却是说着不相gān的事,慢慢道:“北燕的chūn天来得晚,天要暖起来,还要两个月吧。”
岂止两个月?
秦芃nei心哼哼,北燕的冬天走得可晚了。然而她没想完,秦书淮又道:“是我记错了,不是chūn天来得早,是她总是给我送炭火过来。”
秦芃有些茫然,想了想才明白,秦书淮是说冬天她给他送炭火的事儿。
北燕宫廷里的炭火都是按照品级来分的,秦书淮这样的质子,几乎是没有炭银的。而每一年炭银钱都是在初chūn发,于是秦芃每一年都是先用着上一年的,等发了炭银钱,就给秦书淮巴巴送过去一些。
秦书淮不说,她都不记得,原来自己也对他这么好过。
一想自己当年对他这么好,秦芃就觉得不满,看着旁边宫道懒得搭理他。
秦书淮似乎也觉得和她一直说着过往没意思,询问道:“华大人的事,殿下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如何想?”
“华大人,”秦书淮抬头瞧着秦芃,目光里带着审视:“殿下真的觉得,他该死吗?”
秦芃没说话,片刻后,她低头笑起来:“王爷,您知道我nei心里,一个国家应该是怎么样的?”
“怎样?”
“应该是,每个人都能保护自己最基本的权利。一个人基本的权利之一是他能够开口说话,无论他说什么,他可能说得不对,但不能因此而死。”
“时代在变,人也在变,今日你觉得对的,或许明日就是错的。这个时代对的,下个时代便是错。华大人是对是错,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因为他的言论不He人心意就要让他闭zhui,就要处死他,这不对。”
听着秦芃的话,秦书淮垂下眼眸:“方才若我不阻止,你打算bī死太傅吗?”
这话其实注定得不到真实答案。
秦书淮明白,他和秦芃身为政敌,秦芃又怎么会给她一个真的答案?
然而他却问了出来,出口的时候甚至隐约觉得,只要这个人说了,他就是信的。
秦芃笑了笑,眼里带了些沧桑:“我若说我不会,殿下信吗?”
秦书淮没说话,秦芃掩zhui笑起来:“开玩笑的,秦芃就是个小人,能达到目的**”
“我信。”
秦书淮开口,似乎是shen思熟虑。秦芃愣了愣,秦书淮看着她:“你虽是个小人,但也算得上个坦坦dàngdàng地小人。”
“我认识一个人,”秦书淮眼里有了怀念:“她也和你一样,看上去恶毒狡诈,但其实她这个人吧**又比太多看上去的正人君子,有底线太多。”
“那是你认识的人。”
秦芃冷下脸来,秦书淮继续道:“你也是这样的人。”
秦芃不再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觉得秦书淮这个人,年少时候不太爱说话,如今话躲多起来了,就学会戳人心窝子了。
秦书淮似乎是察觉到秦芃的情绪,他安静下来,两人静静往前,却也没有什么尴尬,仿佛早就是习惯如此,虽然没有说话,却仿佛一直在jiāo谈。
秦芃推着秦书淮到了马车上,秦书淮真的按照他所说,送着秦芃去了家里。
等她到了卫府,秦书淮淡道:“你算好日子,还有二十天,你得来找我拿一次解药。”
“你!”
秦芃豁然回头,秦书淮静静瞧着她,那目光冷淡平静,让秦芃瞬间泄了气。
她艰难笑起来,挥了挥手:“殿下,您走好A,路上别磕着碰着,您这tui彻底废了,多不好A。”
秦书淮听着她的诅咒,勾起zhui角。
那笑容仿佛是瞧透了她一般,He着他那俊美的面容,看得人心头突突跳起。
秦芃被美色所惑愣了愣神,秦书淮放下车帘,便收回身去。
等马车走了,白芷站在秦芃后面,一针扎在秦芃屁gu上。
秦芃尖叫出声来,转头怒吼:“白芷你疯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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