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她的身上,他发现了一种全新的、从未尝试过的可能。
这种可能很危险,但它包裹着一层漂亮的外_yi,让他在写下和离书之前的这一刻,产生了一种想要孤注一掷的冲动。
或者说,尝试的冲动。
于是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慢慢道:“和离书还未落印,你还有反悔的机会。而我确定,我将为你动心。”
第194章拒绝
这一句话,说得其实是很诚恳的。
陆锦惜甚至能猜到他为什么能说:因为_gan情的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他会对某一个nv人产生某一种_gan觉,只是现在没有到能“动心”的这个程度。
只可惜**
这话对任何一个nv人来说,都太不动听了。
于是陆锦惜一下笑了起来,_gan觉到很好玩,一时已将那些恩恩怨怨都抛在了脑后,只悠悠然道:“薛大将军,您应该还没喜欢过谁吧?”
情话的艺术,半点没有。
所谓的恋爱必定是没谈过的。
薛况也不曾想到她会这样直白,但这些于他而言都是威不足道的小事,也并不介意坦dàng地承认,只负手站在原地,镇定自若:“以前的确没有。”
“哦,那可真的很抱歉了。”陆锦惜想了想,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我很荣幸,能成为你这三十余年人生里第一个拒绝你的nv人。”
第195章敏_gan的庶子
太轻描淡写了。
只听语气说不准会以为她是答应了,可只需将注意力从这声音里抽离,便能轻而易举_gan觉出这里面斩钉截铁的拒绝。
但在意料之中。
听到这样一个答案,薛况并没有_gan觉到有半点意外,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
毕竟,他的对手是顾觉非。
只不过陆锦惜这般的措辞,有一种格外的韵味,让她看起来与旁人越发地与众不同。
“看来,这和离书我是一定要写给你了。”
面上没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唇边反而挂了一缕笑意,薛况还是那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薛况,这天下间的儿nv情长,似乎都不能沾上他的_yi角。
陆锦惜平静地点了点头:“不过确切地说,不是你写给我,而是你与我一道。”
又不是休书。
用什么“写给你”,听着也不舒_fu。
薛况听出她话里不喜的意思,想起当初雁翅山时的种种,对她的x情也算有了约略的了解,当下并未生气,只叫人来伺候笔墨,捧上印信。
他虽是武将,可写字也很好看。
练过武的手腕格外有力,虽是提笔在纸面上轻轻挥就,可动作间有一种金戈铁马之气。
这跟顾觉非是不同的。
顾觉非写字作画的时候,偏于行云流水,意态轻松而洒然,悬腕有力却不过度,笔尖竞走龙蛇,工笔写意皆是一绝。
天下大部分的nv儿,总是柔肠nv儿爱铁骨英雄,爱他们雄姿英发、威武不凡,爱他们气吞山河、豪慡放旷,也爱他们百炼成钢、舍身为国。
可天下并不仅仅有这样的英雄。
她偏爱那不佩剑的宰臣,爱那羽扇纶巾、峨冠博带,爱那挥斥方遒、书生意气,当然更爱那兼怀天下、一颗*子丹心。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会输?”
在将和离书写好递笔给陆锦惜的时候,薛况一双眼眸犹如静默的幽泉,凝视着她,这般问道。
陆锦惜接笔的手一顿。
这个“他”字,虽没有指名道姓,可明摆着指的就是顾觉非。
她不会听不出来。
而今京中,风雨飘摇。
在他们这短暂的jiāo谈中,薛况从头到尾都没有掩饰过自己,从那些寻常的字眼之中轻而易举能窥见他对皇帝、对眼下这个朝廷的不认同。
他是一定会反的。
顾觉非曾在十年前算计得他差点丢了命,可以说是他在这一条路上遇到的最难缠、最棘手的绊脚石。
一旦他反,势必先除顾觉非。
但凡要斗要争,就会有输赢,而在结果出来之前,无人能准确预料。
陆锦惜垂眸看着这一封和离书左下角落下的“薛况”二字,纤细的手指轻轻一转,还是微微前倾了身子,在旁边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搁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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