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天地,孰qiáng孰弱?
我辈修士,唯一“逆”字。
逆天逆地,却顺“我”而行!
我,独立于天地而存在,便是与天地不同的所在,所以“我”不受制于天地,只听从于“我”本身!
青袍的身影,被九回一剑钉在星球的表面,星盘皲裂,地面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山峦崩摧,江河断流,四溢而混乱的狂bào灵气,一瞬间掀起九回三千青丝,然而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
耳边忽然响起水流的声音,被钉在星盘表面的唐时,忽然之间散作气流从她这一剑neng开。
星辰之力无穷,九回的武器,乃是凝聚整个北十一天星域之中的星力而成,无穷无尽用之不竭。而九回乃是天道,不知疲惫,运转不息。唐时一旦逃开,便会被九回轻轻松松地追上,而后再次一剑,钉在星辰表面!
一次次的neng逃,一次次地钉入。
天与人之战,jin_ru胶着状态。
然而随着一次一次出手,九回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越是含怒而出剑,便越是发现,随着次数的增多和时间的流逝,每一次逃开的七彩气流,却在逐渐地增多。
“轰!”
再次一剑刺入,整个星域都为之颤抖,这一剑的力道极大,穿透整个小星辰,剑从星辰的一头jin_ru,却从下面穿出,霎时便贯穿整个星球,而唐时的body被这一剑穿透,还未逃neng!
因为这一刻,已经不必再逃!
抬手一掌,反拍在身下这一颗荒芜的星辰之上,gān燥的大地山,灰白的岩石上,印下一个巨大的手印,只听得“咔嚓咔嚓”的开裂声,先被九回一剑刺穿,再被唐时一掌拍裂的星球,终于轰然碎裂,无数石块飞散到星域各处,甚至将别的击飞,岩浆随着引力的消失而被拉扯成无数奇形怪状的星点,甚至从唐时的眼前经过**
这样奇幻的场面,千万年也不得一见!
唐时恍惚之间想起自己当初一剑裂开枢隐星,取出一片做成四方台和十二天阁印的场面,何等狂傲,何等霸气?
狂的不是他,不是唐时,更不是东诗,而是人,而是我!
他双臂展开,仰天长啸一声,宽大的袖袍兜着宇宙shen处chuī来的焚风,刹那间身影便已经凝实。
唐时那壮阔的气势,只将执剑的九回推出去无数个遥远星辰的距离,高高地站在星域之上,接受万民的顶礼膜拜——这便是星主,他们是普通修士的信仰,也是整个宇宙赖以运行的法则!
他一双手,似乎都在发光,然而伸出去的一只食指,神光犹盛!
伴随着唐时忽然抬起的食指,属于唐时的星主东诗的巨大虚影,也忽然之间抬起了手指——
这一指,在宇宙突如其来的静止之中,按入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九回瞳孔一*,只问道:“受我百剑而不死,你从何处来的本事?”
“我是七情六yu,这三十三天亿万万星辰,但凡有一名修士不死,我便不死——九回,你方才,动怒了。”
唐时唇边,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眼神却霎时明亮!
他是七情六yu,而天道本该无情,若是她真无情,何必动怒?
更何况,九回有最大的一个破绽!
手指继续往心脏的位置抠入。
这一刹,唐时闭上眼,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流出了泪。
万丈佛光乍现,又瞬时消失**
他与东诗虚影本为一体,影随身动,那虚影也睁着眼,无端滑落两行泪——
这一幕,在这浩瀚星域之中何其罕见?
亿亿万万修士为之侧目,而唐时的声音,响彻整个星域,回dàng不绝。
“天地无情不动情,汝既化为人形,又有一化身为殷姜,千万亿化身有一处破绽,便处处都是破绽。天不该有情,汝不该有情,因而有情之汝不该存于三十三天,有情之天不该存于三十三天。”
九回终于色变,却道:“我本无情,从无动情之说!”
她想说唐时妖言惑众,然而唐时这一刻的表情极为自信,那是他身为星主,身为万物的掌控,身为一个“人”,所无法消磨的人之本x。
唐时的手指,终于从心脏之中缓缓地抽离而出了。
枢隐星,一场风花雪月之事,他把自己记忆之中最shen刻之情_gan,从nei心的最shen处,抽i出!
眼前的场面幻变不已,是天海山白玉台阶上He十时的微笑,是小荒十八境之中宽厚的背影,是东海小自在天跪力佛堂却言“看不开”的执念,是站在罪渊纷飞似流萤的熔岩之火前,一身染红的僧_yi,是被他怒极之时摔在香案上四散的佛珠,也是投身东海而身化星芒凝成星桥时的虚无**
是一串佛珠,是一朵莲花,是唐时手指尖上,抽离而出的一缕不褪色的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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