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印虚、印空二人直接打了个稽首,转身结伴去了。
原地就只有唐时跟是非,是非目送了那二人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上,这才转身看向唐时,“唐师弟的手掌,被利刃所伤,贫僧为唐时师弟止一下血吧。”
唐时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鲜血竟然还没有停止,他有些奇怪。
是非走近了,手腕一收,那念珠被挂到了手腕上,唐时看着那月白色僧_yi,已经不像是最开始那种有几分天空高远的意味,沾上了灰尘之中,是非整个人便像是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
唐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忆起在天海山上,是非站在那高高的九十九级台阶上的模样,那时候僧_yi雪白,映着阳光很亮,也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如神祇一般不可侵犯。
然而此刻,他伸出手来,握住了唐时的手指,看着他掌心的伤口,唇边竟然挂上一抹浅笑:“刀藏得太shen,怕会伤到自己。”
刀。
唐时的刀。
被唐时藏起来的刀。
唐时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是非_gan觉到了,只是没有再说话。
他那话,大约是触动了唐时的nei心。
看着是非手中出现了一片金huáng色的草叶,唐时忽然说道:“不藏刀,早就死了。”
他清楚地知道——是非看破了自己的伪装,尽管唐时的实力很弱,可是有的时候,那些小小的,看似微不足道的伪装,却可以成为夺取别人x命的致命武器。
比如修为_geng本不入印相的雪环。
是非将那一片叶子握进掌中,而后轻轻一用力,这一片草叶便已经化作了粉末,落在了唐时的掌心的伤口上,“有的灵器会带着特殊的效果,流血不止,便是其中之一。”
他这是在解释为什么唐时的手掌会一直流血。
唐时只是看着是非,这狭长的眼,菲薄的唇,还慈悲的面目——这样的人,怎么想不开去当了和尚?
看着自己的手已经无事,他抽了回来,道了一声谢。
是非并不言语,只是从袖中将之前的一只袋子取出来,唐时还记得——昨晚,是非用这袋子收了许许多多的活物。
“是非师兄,并没有找到阵法。”
这huáng土城并不大,印虚和印空去找了一阵,并没有找到,所以回来回复了。
是非随意地一点头,却道:“等等飞仙派的几位吧。”
说着,他却向着街道正中间走过去。
印虚小声问唐时道:“是非师兄刚才gān了什么?”
唐时心说自己哪里知道,只一耸肩:“不清楚。”
他们都看着是非,却见他盘坐在地,也不顾这huáng土城之中huáng土遍地,将那袋子解开来,所有的蝎子如同cháo水一样涌出,将刚刚回来的飞仙派四人吓了个半死,便是唐时都有些毛骨悚然。
蒋继然当即便骂道:“这和尚莫不是疯了?!”
唐时其实也有这样的_gan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忍住了这种破口大骂的冲动。大约是因为**此刻的是非,太过怜悯吧?
可是他觉得这样的慈悲,对比今日秘境之中发生的种种事情,讽刺到了极点。
因为不知道是非要gān什么,所有人都jin_ru了警备状态,除了印虚印空。
他们解释道:“不过是放生而已。”
放生?
放了这些蝎子难道要他们成为蝎子的口粮吗?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蝎子出来之后,竟然都想着是非的正前方跑了,一只一只的蝎子,很快地消失在街道之中,只不过它们全部是向着一个方向的。
这事情,初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蝎子已经变成了洪流一样的群体,齐刷刷地向着一个方向。
最后一只蝎子从那已经瘪下来的袋子里爬出来,竟然又爬到了是非的手掌之中。
是非低头一笑,却将自己的手掌贴到地面上,让这东西慢慢地爬走了。
这一个画面,只让唐时想到了以前看到过的佛与蚂蚁的图。
然而下一刻,他唇边就挂上了嘲讽的笑容,只不过也转瞬即逝了。
无数的蝎子顺着街道去了,却似乎一直是奔着一个方向。
“它们似乎是有目的地?”唐时一下发现了。
蒋继然也点头:“似乎的确是这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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