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没看见这边有人,带了把伞过去,边上有一条船,似乎正要往湖心亭去。
那小太监冷得不行,瑟瑟发抖,把伞恭恭敬敬朝前面一递:“您过去还是带把伞吧,这上头没伞。”
接着是弘历的声音:“倒是个有心的,回头来爷这里领赏。”
“奴才叩谢四阿哥赏赐。”
冰冷的地上,小太监一下跪了下去。
接着就听见潺潺的水声,是有人划了船,往湖心亭去。
顾怀袖眼底一时有些复杂,更看见了胤禛那变幻莫测的表情。
此四爷,彼四爷。
昔年胤禛也是四皇子,他被人喊了那么多年的“四爷”,如今一听见还以为是恍然梦回,只远远朝着湖心一道波纹看去,胤禛站了许久,这才背转身,朝着正大光明殿去了。
顾怀袖自然不敢再跟,便站住了,苏培盛小跑上去又跟上。
只听见雪夜里,胤禛沉沉的声音:“四皇子弘历品行端庄,shen得朕心,即日封为宝亲王,赐居**罢了,雍和宫拨给他住。”
宝亲王?
以后就没人会叫弘历“四爷”“四阿哥”了吧?
也是个有怪癖的。
顾怀袖弯身揉了揉自己膝盖,青黛这会儿才敢上来扶她,却听顾怀袖呢喃了一句:“未道此流年,暗中偷换**”
大结局(中)九五非至尊
夜里夫Q两个回去的时间都不早,顾怀袖才坐下没一会儿,张廷玉也回来了。
瞧见顾怀袖也是一副才回来的样子,张廷玉脸色不大好,他耳目灵通,只将_yi裳上的雪给拂了,便走过来,吩咐道:“去打热水,拿药膏来。”
心知他什么都清楚了,顾怀袖坐在炕沿上,一手搭着炕桌边缘,手边还有个绣着福字的袋子,里头装着此前胤禛赏下来的东西。
眼见着顾怀袖想说话,张廷玉眉头一拧,只道:“闭zhui。”
接着,他又见到了旁边那福字丝袋,抬手捡了便扔下去,金珠子玉珠子掉了一地。
顾怀袖笑得有些无奈:“都是些死物,没的倒跟它们置气起来。”
张廷玉外头大氅已经被青黛拿去挂好,回头来立刻吩咐人打水去了。
这么晚了,又是在圆明园,不是自己府里,张廷玉不好发火,一张脸沉得厉害。
待端来了水,他遣了丫鬟们出去,她便neng了鞋袜,将外面袍_fu解下,张廷玉于是弯身在她榻前,把她宽松的ku脚撩了起来,卷到膝盖上,便瞧见一大团的乌青。
“也是你自己活该,最近皇上喜怒不定,偏生被你给撞上。”
“撞撞他也不是没好处的。”顾怀袖看他给自己拿热水擦着,疼得她皱了皱眉,略顿了一下又道,“我知道新加Jin_qu的那一道诏书是什么了**”
手上动作一顿,张廷玉眯眼看她,看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也不知怎的有些生气。
她膝盖上全是伤,他用热毛巾给盖了一会儿,擦完了又用药膏来抹,却没问她诏书的事。
顾怀袖看他沉默给自己看伤,眼底也渐渐柔和起来,只轻声道:“应该是拟定人当辅政大臣,我只知这里头有你,还有**太庙**”
太庙?
太庙之中一向只有满人,从没有过汉臣Jin_qu的先例。
张廷玉原本是不信的,可现在顾怀袖说了,由不得他不信。
上了药,张廷玉便拿了一chuáng锦被把她整个人都裹起来,扔进chuáng里面去,又唤来了丫鬟收拾铜盆帕子,随口吩咐白露道:“明儿去太医院那边请个太医来,就说是夫人病了,明儿不管夫人去哪儿,都不许放她出去,等伤好了再说。”
“**是。”
白露在帘子外头,有些诧异,青黛也不敢吭声。
顾怀袖只道:“当心吓着人。”
“我脸上又没画什么吓人的东西,怎会吓着人?”张廷玉落了外袍,也累得厉害,很快也侧身躺上来。
两个人偎着一chuáng锦被,暖和得很。
顾怀袖道:“你听见这第二道诏书,便没什么_gan觉吗?”
“有的**”
大了去了。
张廷玉的事情,顾怀袖又不是不知道。
他道:“天理循环,报应不慡,但凡是人,都逃不过。”
天理循环,报应不慡。
张廷玉说的这话,很奇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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