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哥儿替她遭的罪?
到底霆哥儿是遭的谁的罪?
“三爷!三爷你看看清楚了,如今霆哥儿闹成这样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是谁的错!如果不是顾怀袖这个贱人,这狐狸jīng,这命硬的克着所有人的!怎么可能发生今天的事情!都是她,都是她!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她说着,又要朝着顾怀袖扑过来。
顾怀袖今日被骂了几遭了,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都往她身上堆,却是今天终于要爆发了。
她想也不想直接将手里的茶给小陈氏泼到脸上去:“有你这样的娘,才是霆哥儿上辈子没修好福气!你且等着看!人都还没出事,你zhui里不gān不净地说些什么?!有你这样诅咒府里得哥儿的吗?!”
似小陈氏这样分不清轻重,还满zhui胡说八道诅咒自己儿子的,He该狠狠扇死她!
若不是张廷璐在这里,这儿还是三_F_的地盘,顾怀袖早开杀戒了。
她qiáng压着怒气坐下来,外头天已经黑尽。
张廷玉还在外面应酬,_geng本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回来就更赶不及了,这会儿二爷还在外头,张英刚刚出了宫门,吴氏还晕着,张廷瑑十几岁来了也帮不上忙。
能拿主意的就剩下一个张廷璐和府里的nv人们,可光会拿主意是不顶用的。
真正救人的是大夫们。
里面忽然出来了一个大夫,满脸的沉黯:“开始烧了**退不下去,太急**一下子就起来了。若是下午没落水之前还有救,现在**听天由命吧,兴许老天爷怜悯,贵公子年幼**兴许**”
说到这里,这大夫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摇着头竟然提了医箱走了。
还有两个大夫在屋里,让人断水给人散热。
顾怀袖却是把大夫那一番话给听明白了,太急,烧了,没落水之前还有救**
这是**
她无力地坐下来,其实这个时候的孩子,夭折的特别多。
霆哥儿,兴许很快就是一个。
里面又忙碌了一阵,张廷璐却终于坐不住了,他手指抖了抖,脸色灰白,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里面会是什么情况。
将帘子拉开,一名郎中给孩子施着针,可终究无力地摇了摇头,又一_geng_geng地将银针取了下来。
另一名大夫也不语了,提着药箱就朝外面走。
那边躺在chuáng上的霆哥儿,却忽然之间抖动了两下,像是案板上的一条鱼,挣扎着,又睁开了眼睛。
屋里顿时由丫鬟惊喜地叫出来:“霆哥儿醒了!好了!”
小陈氏一听,立刻扑了进来,大喜过望:“好了,好了,霆哥儿好了!”
然而,顾怀袖却是后退了一步,她瞧见落在榻边的那一只竹蜻蜓,脸色一下黯淡了下去。
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人,都垂下了头,甚至低声饮泣起来。
霆哥儿多懂事的孩子?
怎么就他遭了罪了?
大人们的恩怨争斗,跟小孩子又有什么相关?
张若霆睁着眼,伸出手指来轻轻握了握,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却似乎想要找什么,他看见了抱着自己喜极而泣的小陈氏,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
“娘亲,我要找二伯M_**”
小陈氏刚刚还喜悦着的表情,瞬间变了,她像是看见了怪物一样立刻丢开了张若霆,“你**你!逆子!你不是我儿子!你滚!”
张若霆吓得抖动了一下,却哭道:“我想要竹蜻蜓**二伯M_**”
然而说完这一句,他声音一下就低了下去,像是将自己短暂的这一生一下喊完了一样。
顾怀袖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力气走上去的,她把落在地上的竹蜻蜓捡起来,慢慢到了张若霆的身边,把竹蜻蜓放在他滚烫的手里,“二伯M_,给、给你竹蜻蜓**”
张若霆似乎想要笑,勾了勾唇角,张了张zhui,似乎想要叫“二伯M_”,可眼底的神采,却在瞬间消失了,像是弥散在高空之中的云雾,像是还没来得及飞起来的雏鹰,折了翅,撞在崖壁上,鲜血淋漓地坠落了**
然后他手里的竹蜻蜓掉下来,似乎没有声响,眼睛也缓缓地闭上。
终究,还是没有喊出那一声“二伯M_”。
“霆哥儿!霆哥儿!”
小陈氏似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原本站在桌边,天塌了一样扑过去,甚至将桌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那些书都撞落下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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