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若是那位鹤nei侍能寻机会出手,便是最好的了,只是不曾想,淮yīn侯一露反意,我们却已经联系不上鹤nei侍了,现下,也不好企盼她自主行动,她一来身上有伤,二来淮yīn侯也不是好像与之人,恐怕就算联系上,她也难以独立完成。”一个门客道,“毕竟鹤nei侍一介妇人,与淮yīn侯相处近月,淮yīn侯英雄盖世,实在难以抵挡,若是从此真心相伴,我们又催促威bī,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若是一个月前,季思奇肯定要跳起来指着人家大吼“你胡说”了,可此时却没有说话,他不是不信鹤唳,可是最近为了知己知彼,听多了韩信的英雄事迹,加上他自己原本就很向往那种封侯拜将的生活,待到现在差点就成了人家迷弟。
看那怀疑鹤唳的门客的语气,若不是政治立场问题,他也是承认韩信“英雄盖世”的,鹤唳那样的nv人,明显就是放dàng不羁爱壮男,和韩信天雷地火这样那样以后反水,真的是太有可能了。
在场的人不乏暗自点头的,显然都颇为认同。于是场面更加尴尬,怎么办,好不容易那么巧要杀的人现在身边就有自家的刺客,结果现在要担心目标魅力太大自家刺客倾心反水,那乐子可就大了,原本只要防戚姬那边趁虚而入,现在却又要防自家人了?
“鹤nei侍再如何,终究一介妇人,不足为虑,大局还是要依仗各位。”审食其出来打圆场,“皇上在前线的战况已经渐为明朗,想必不日将会有捷报传回,届时很有可能让淮yīn侯改变主意,留给我们的时日,其实并不多。”
“辟阳侯所言甚是。”萧何道,“淮yīn侯现在才有动静于他已是仓促,于我们其实也并不轻松,若皇上捷报传回,料到他凯旋在即,淮yīn侯可能就不再行动,再次蛰伏,则错过这一次,下一次机会是何时,就难说了。”
“所以唯有趁皇上捷报传回之前,迫他露馅,大计方成。”审食其补充道,“敢问各位可有高见。”
“敢问大王,原本的计策,不就是让淮yīn侯露出反意,再寻人告发,上达天听,让皇上下旨惩处他吗,现在这个计策为何不用了?”
“我们都忘了一事。”审食其沉声道,“五不杀。”
场面顿时*动,有门客惊讶道:“这竟是真事?”
“是真事,只是过去多年,当时皇上还未登基,鲜少有人当真而已,但皇上金口玉言,岂能食言。是以当初淮yīn侯即使已经被人告发谋反,依然不杀,皆是因此。”
“这可怎生是好。”继续jiāo头接耳,“见天不杀,见地不杀**”
看来都知道这五不杀的传闻,这可能是一个开国功臣能够从皇帝手中听到的最qiáng力保证,简直如传说一般。
当年刘邦与西楚霸王项羽最终决战的时候,虽然已经占尽上风,但是主要还是依靠韩信领兵追杀项羽,结果追到荥阳之时,韩信却突然停了下来按兵不动,刘邦心急如焚,怕他贻误战机连连催促,韩信居然回答说,我如今累死累活为你打天下,却怕到时候你坐稳了这江山,我却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邦当时急的没办法,却也已经习惯了韩信这一tao。当年他被项羽围困,让韩信救援,他也是按兵不动张口就要封齐王,刘邦万般无奈之下封了他齐王,他才肯来救援。如今韩信这般讲,显然已经觉得这就是君臣之间的tao路了,刘邦当时就放下狠话,封他“三齐王”,“五不杀”。意思便是“与天王齐,与帝王齐,与君王齐”,“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君不死,没有捆他的绳,没有杀他的刀”。
如此高质量的保证,差不多等于从此你与朕平起平坐,朕死你都不会死了。
韩信方才继续追赶,自此彻底弄死了项羽。
其实他的考量是对的,狡兔死走狗烹,如果不得些保证,白费劲还搭上命这种事太有可能了,但是他却不知道,一个人如果当上帝王,就是另外一个次元的生物了。
怪就怪秦朝大一统时间太短,当臣子的总觉得这个皇帝手下gān不下去大不了跳槽,可其实**此时中原,已经没有可以跳槽的地方了。
可不管怎么讲,刘邦的保证却是不能忽视的,本身杀韩信就差不多是一个讨好刘邦的行为,若是这个行为打了刘邦的脸,那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萧何与审食其对视一眼,表情皆不乐观。
季思奇等A等,实在跪得tui都麻了,还没听到有人提出历史上那个法子,实在忍不住了:“那让他不见天,不见地,不就可以了?”
“此话怎讲?”
这怎么讲,讲你们做过的事吗?季思奇忐忑的心肝脾肺肾一起颤抖,却也没有办法,鹤唳的失联让他实在有些扛不住,他现在_gan觉已经不怕她反水了,只要别出事就好,就算再怎么处不来,到底是一起kua越两千年的。
“随便拿个什么,yinJ住他,黑乎乎的不见天不见地,不就抓住了嘛,然后再杀**哎,其实只要让他意识到,皇上的话也是有漏dòng的,他终究要死,那无论怎么死的,都没什么关系了。”
“yinJ住。”萧何摸了摸胡子,他与审食其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眼睛一亮,“钟室!”
终于从“杀死韩信”当事人口中听到这个词,季思奇有种终于把宿命jiāo还给原主的_gan觉,只觉得一身轻松,又一阵_gan慨。
吕雉的长乐宫中,有个钟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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