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怔,风扬慢慢将视线移到被束缚在铁架上的中年男人身上。
“你觉得,他还能活几天?”
这话音来得突兀而寒凉,风扬却是动作一顿,有些仓皇地转回视线,片刻后单膝跪了下去:“公子,若是日后殿下得知了这件事——”
坐在木椅上的凤封zhui角略微掀起一点弧度,目光却是寒凉如许。
风扬自然知道——若是想要瞒,那人略施手段便能找些借口糊弄过去;可若是想要一直瞒下去,待到终有一日,一切纷扰归于尘土,那人如今所做的一切,便足够将那nv子推离。
——更何况,这是那位殿下挂系在心而为数不多的几位之一。
凤封抬眼望向已是濒死的中年男人,眼底像是覆了一层薄冰。
“慕寒天,你说,你该不该死?”
那中年男子开口时的声音近乎嘶哑,亦是掩不住的疲惫:“凤封,呵**谷chūn寒收了个好弟子**当日沁儿来与我说,天沨的毒被人解了,那时我就该知道是你的**咳咳,我慕寒天当年受jian人蒙蔽,
亲手bī死了自己的nv儿与那尚未出世的外孙**bī得谷chūn寒跳崖自尽——”
“够了——!”
凤封倏然大怒,手中的茶盏狠掷在地。
中年男子却似未闻,依然自顾自地低语。
“我慕寒天罪孽滔天死不足惜**但是,但是沁儿**她是无辜的**你若是想报仇,如何折磨我都认了,当年一同参与的那些人**这几年也被你屠戮得所剩无几**我收沁儿与天沨为徒时,已是相
去数年**此间事了,你便离开这里——算是我求你了。”
闻言,凤封却低笑出声:“慕盟主未免太把自己当个人物。若是单单为了你,值得我谋划十数年,孤身进这风卓皇宫?”
那旁的慕寒天蓦然一顿,目光里透出悚然的冷意:“当日天沨所中的毒——是你下的?!”
“慕盟主这话便是含血喷人了,”凤封的一双眸子满是盈盈的笑意,却看得旁人寒从心起,“我最多是指点一二,从未亲令呐。”
慕寒天身形一颤:“你来这风卓皇宫**到底是图谋哪般?”
凤封笑着起身,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踏到了慕寒天的面前。
“平擢驸马,恩泽百姓,取宠公主,大婚将定,司耀来访,月濯在侧,烟起边境,兄妹阋墙,里应外He,声东击西**”
欣赏着慕寒天骤变的脸色,凤封微微翘起zhui角:“还有呐,祸乱朝纲,血染风卓——可惜慕盟主大概是看不到了呢?”
“你——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想要什么?!”慕寒天的神态近乎狰狞,骤起的动作牵动着铁架摇晃,“如此行径你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凤封笑着转身,眼底的情绪复杂而yīn郁:“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沁儿何其无辜——你——你为何要这般害她?!”
背对着慕寒天,凤封的眼底掠过一抹痛色,须臾即逝。
“要怪,你就怪她错投了胎吧。”
“好好好——”慕寒天用力地延喘,“你心狠手辣无人可及,我只求你放沁儿一条生路——她不求这皇室这荣华,你放她乡野,寻个普通人嫁了,一辈子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绝不有碍你的大计——
!”
却像是被触了逆鳞,凤封蓦然寒凉了视线:“放她乡野、永世不见?——若非是她,你真以为当日bī宫会只死何进何大将军一人?!”
这话出口,在场的人全是怔了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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