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带来别人的何种反应,他不想杨蓉蓉对他冷淡,不想杨蓉蓉推开他,只打算把他视作一位童年的玩伴。
他现在还说不清为什么,但钟睿耀本能地_gan到一种qiáng烈的恐慌。
如果这一刻,他把握不住这个机会,以后杨蓉蓉就会永远把他放在那个位置、那个距离,而那绝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动用了自己最擅长的一张牌——恻隐之心。
他赌蓉蓉会对他心软。
过了良久,钟睿耀听见杨蓉蓉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说话,没有过来安慰,反而夹起筷子,吃了一块三鲜豆皮。
然后才道。
“你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需不需要我帮忙chuī一下?”
少年body怔了怔。
杨蓉蓉又夹了一个馄饨,自顾自地吃掉。
钟睿耀最懂她,她又何尝不懂钟睿耀?
钟睿耀一个眼神、一个心思,杨蓉蓉都清楚对方的意图。她宠他的时候,他什么样她都喜欢,没有人可以替代,现在决心拉开距离了,她也会有一万种方法。
钟睿耀陡然一滴泪落得更凶。
但是又很快刹住。
绝不可能流泪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杨蓉蓉在桌前吃着他带来的早点,钟睿耀在她身边却如坐针毡。
人渐渐长大了。
很多事物、眼界都会清晰起来。
钟睿耀很早就清楚自己所处的地理环境优势、资源优势等一切优势,杨蓉蓉看上去只是一个他在崇城亚洲最大联碱厂的青梅竹马、最好的玩伴,然而这段关系的主导和终结权却始终掌握在她手里。
最早说不要他跟她玩的,是她;
吃早点不让他跟的,也是她;
去泳池不准他靠近的,还是她;
他一直亦步亦趋跟着她、随着她,每获得一点点可以靠近她的允许就足以令他心颤良久。
这不仅仅是座崇城,杨蓉蓉也不仅仅是他最好的青梅,人生只如初见,她和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整个童年与父亲的见证,是他人生最初的构建与象征。
少年肩膀微微颤着。
过了很久。
他才道:“我不是不来找你**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太多的局面,太多的混乱。
他组织着语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小就习惯于一个人隐藏自己心思的人是学不会在外剖析自己整颗心。
半晌。
少年声音有些沙哑,眼眶qiáng忍着什么。
“蓉蓉,你不要不要我**”
钟睿耀虚弱地说。
他的手在半空中往前抓了抓,最后抓住了杨蓉蓉搁在桌子上的手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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