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杂乱无章小孩的吵杂声,杨军艰难的爬起来,眨巴眼打量着容身的屋子。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一间毛草屋,简陋粗糙也很小,除了铺在地上当chuáng的几张拼好shòu皮,其余空间就容他走个四五步。墙是用树杆跟gān草用树皮绑好的,角落里放着绑好的shòu皮跟两个漆黑的陶罐,对面则是需要弯着腰才能进来的门。
在杨军打量门时,身形壮硕的阿狄弯腰进来。看杨军醒了嘀咕两句什么,见杨军没回答也没再意,走来直接掀开杨军的衣服。
杨军从男人进来就身体僵直了,紧张的看着男人走来掀开他的衣服,见对方只看他肚子上的青紫伤痕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同时也为肚子上的那块硕大青紫而担忧。连呼吸都会感觉隐隐作痛,肯定是伤了内脏,这要来个破裂跟移位,那他就等死吧。
这厢杨军正为他存活的机率而担忧,那厢沉默的男人从黑陶罐里掏出碾成泥一样的绿色碎状物,在杨军的肚子上摸了厚厚一层。
杨军僵直着身体任由男人给他摸了层绿油油莫明东西,味道不是很好闻,不过至少肯定这应该不是给他抹调料烤着吃,而是某些能当作药材的植物。能给他找药材抹伤,那性命该是暂时无忧的。想通了这点,杨军忽略被绑的手,顺从的让男人喂了半碗味道实在不怎么好的肉汤,吃了两块巴掌大只能说熟了除了盐味就什么味都没有的烤肉,然后在男人的示意下躺回连chuáng都不算的shòu皮上。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杨军听不懂他的话,他也听不懂杨军的话,自先前嘀咕的几句尔后再没出过声。
杨军没冒然的去沟通,做为全国有名高校的高材生,他没天真的以为世界都是美好的,人类都是友善的,更何况是在亲眼见对方眼也不眨的杀死老虎一拳让他半死残废之后。
第2章阿狄美男
两天内杨军一直呆在矮房子里养伤,没有冒然的跟男人沟通也没对外面表示期望,一举一动都按男人说的,让坐就坐让躺就躺,绝不二话。也是这种乖顺让男人放松了对杨军的警惕,第三天进食时杨军打着手势让男人解开绑在手腕上的树腾,男人考虑了下给他解开了。
揉了揉被绑几天的手,杨军抬手接过男人递来的烤肉,微笑示意谢谢忍着实在不太美味的味道勉qiáng吃了些。
男人皱了皱眉往他手里塞了碗肉汤,到没qiáng迫他把剩下的烤肉吃下去。
看手里不太美观的陶罐跟闻起来都不太美味的肉汤,杨军心里暗自叹气,捏着鼻子qiáng灌了半碗,剩下的实在是吃不下了。
庆幸这几天的相处男人对杨军的食量有所了解,接过碗仰头把剩于的半碗肉汤灌进肚子里,用手背抹了下嘴巴低头大口啃肉。
杨军默然。虽然语言不通,但这两天的相处至少让杨军对这里的习性有了一定的了解。唯一的调料是盐,从味道上来说还不是那种jīng盐而是粗盐,杨军敢发誓他要不是习惯性慢嚼细咽,他的牙齿能被盐粒咯掉好几颗;肉类大多是烤再不及加水煮成肉汤,偶尔的野菜也是用白水煮;用具是粗糙的陶,大多是黑色,深褐色都少;还有就是没有卫生意识。像刚才这样喝杨军喝剩的肉汤都是小意思,不刷牙不洗脸不洗头发不洗澡,明明前一刻才抓过柴火的手下一刻就能抓着烤肉啃。那指甲里的黑垢往往看的杨军胃痉挛,所幸不看,心中默念‘不gān不净吃了没病’,qiáng迫自己进食。
他不是不想改变,但一来他的伤没好没力气折腾,二是不想冒然去改变男人的习惯,男人这么生活到长大,做为陌生人的他冒冒失失只会让男人对他越发警惕,毕竟,于之前的情形来看,陌生人是受排斥的;三是想多观察这个地方这里的习性,尔后才好谋定后动。
杨军不知道自己这么沉默乖顺是对还是不对,但至少男人今天给他松了绑不是吗?虽然只是手,但这么下去离松脚的那天还远吗?
眼见男人吃完,杨军用脸上的表情尽量表露没有攻击力的善意,没敢移动,用手指向草墙下的石缸跟陶罐比划了半天男人还不懂,杨军只得就着被绑的脚艰难的移过去,虽然距离短,可就杨军这种情况来说比万里长征轻松不了多少。移到水缸边,用gān净的陶罐舀了半罐水再艰难的往回移。
男人起身取过陶罐,见杨军移的实在困难,gān脆长臂一捞把人跟陶罐一起带了回。
杨军暗自挑眉,从这两步可以看出男人应该很聪明,只是一直来被生长环境所限止,只要给他开个头,举一反三应该不是难事。想通这一点杨军暗自松口气。
被捞在手臂里移回原处杨军也没生气,招手让男人把陶罐放下,取过一块gān净的shòu皮在陶罐里搓了搓再拧gān水然后仔细的抹了把脸,感觉脸上舒服多了再拧一次递给男人,示意照他刚才的做。
杨军为了让男人学习,刚才擦脸的动作非常慢也极为仔细,耳朵根后面都没放过,男人照着他刚才的动作做了遍,随着男人清洁脸部的动作,一直来乱糟糟的及肩卷发被拨到脑后。
杨军目瞪口呆。
饱满的额头,英挺的剑眉,锐利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还有那丰满完美的唇形,及刚毅的下巴。
如果他是女人,这会该捂着胸口小鹿乱撞。好吧,就算不是女人他也被眼前人的美色给狠狠震撼到了!相比之下现代什么型男帅哥男神,简直弱爆了!
杨军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静。男人擦完脸递回shòu皮,杨军接了放到一边拉着男人手放到陶罐里仔细清洗,指甲里的污垢一个个挑出来,抹了擦gān手笑指自己:“我——杨,军。”又指向男人:“你——阿狄。”
听到杨军叫自己名字,名为阿狄的男人眼内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这丝诧异很快平静,跟着杨军念他的名字。
“杨…”双方用的语言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杨军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军。”,
阿狄盯着杨军的嘴巴,模仿他的发音:“…样…羊…杨…”
杨军眼睛一亮,指着自己的嘴巴:“…军…军~~”
有之前成功的案例,‘军’字的发音阿狄很快便掌握了。可于他来说‘杨军’这名字太过奇特,怎么叫怎么觉别扭,想了想改了一个字:“阿军。”
杨军神情一僵,‘阿军’这名字不是没人叫过,可问题那些人叫完全是出于戏谑的态度呀,他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皮肤柔白骨架纤瘦,身高虽然是超过1米7可因后来学文科一身的书生气,再加上缘自母亲清秀的面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他跟‘军’字根本不搭边!为这名字从小到大没少被小伙伴们欺负。问他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因为他有个曾经参过军的爷爷。“…叫我阿杨吧。”
阿狄到是乖巧。“阿杨。”
互通了名字,杨军松了口气也不复刚开始时的拘束,指着周边的东西尽量跟阿狄学他们的语言,无障碍通话还有点遥远不过是个好的开始。
杨军小心翼翼熟悉这边的词汇,小心翼翼向阿狄表达自己的善意,也小心翼翼的向阿狄表达自己的毫无攻击性,皇天不负苦心,两天后腹部的青紫完全散去在杨军的比划下,阿狄沉思后给其松了脚上的腾条。
看着好不易重获自由的脚,杨军深深感叹了吧。最让人意识不到的东西或许才是最重要的,比如空气,比如水,还有能自由走动。天知道明明双腿健全却不能大跨步的禁锢有多痛苦!
“谢谢!”杨军笑着给阿狄一个大大的笑脸。
被感谢的阿狄眼里露出抹疑惑。
杨军怔下想这几天一个劲的跟阿狄学他们的语言,到没教过阿狄汉语。指着自己的嘴巴,让阿狄注意自己的发音:“谢~谢~”比划着被松开能自由走路的双脚,再指着微笑的脸,尽量表述‘谢谢’这说简单却又不简单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