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中她的天分,”反复经过大刑伺候的高qiáng此刻已经十分láng狈,但语气中的不屑仍如当日,“想送她一场泼天富贵,谁知她竟是个没脑子的。”
顿了顿,他又有些诧异的道:“这么多年了,那小子竟还记着?竟也还真有人愿意帮他查?”
区区一个nv人而已,值什么!
他却始终不曾想到,王美与他而言不过是个随手就换的老婆、一个得用却并非不可或缺的帮手;但于王顺而言,却是世上仅存的牵绊、唯一的亲人。
叶倾沉默片刻,忽然看着他道:“她死时已有三个月身孕了。”
如同bào露在寒冬腊月里的热水骤然结冰一样,高qiáng轻蔑的笑瞬间僵在脸上。
他的笑容慢慢消失,瞳孔剧烈收*,喉头猛地吞咽了下,声音发颤,“身,身孕?”
叶倾没理他,只是抖着他们高家的户籍册子,眼神讥诮道:“你们高家三代至今,子嗣越发稀薄,而你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膝下竟只有一个痴傻子,焉知不是作孽太多的缘故。高qiáng,你亲手杀了你的Q子和孩子,_gan觉如何?”
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卡住高qiáng的脖子,叫他刷的白了脸,喉头咯咯作响,却死活发不出一个字。
叶倾微微凑近了他,一字一顿,“过去几十年,你们高家的所作所为,便如你当日杀死你的Q子和孩子一般,一点点的,屠戮着我大禄朝的无辜百姓!”
“高qiáng,你财迷心窍、助纣为nüè、不知悔改,老天都看不下去!”
“待你来日身首异处,下了十八层地狱,多少亡魂可都看着你呐!”
“只是不知你那尚未出世的儿子,愿不愿意叫你一声爹!”
叶倾的声音不大,却好似一击重锤狠狠砸下,高qiáng脑袋里嗡的一声,身上的力气好似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他活了这大半辈子,挣下金山银山,就想要个儿子,可现在却突然有人告诉他,原来早在十一年前,可能他就已经亲手将唯一的一线希望扼杀了**
王美确实是个很能gān的nv人,也很聪明,因为有之前白手起家的经验,她在嫁过来两年之后就开始接触一些比较大宗的买卖,而且首尾都处理的妥妥当当。
高qiáng满意,高家人也满意,于是渐渐地,王美接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然后她敏锐的觉察到一些异常。
按理说,做买卖的都该记账,哪怕为了逃避赋税等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会做一明一暗两tao,但高家的某些买卖,却从来不落到纸面,偶尔有信传来,写的也都是些她不认识的文字。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不得不去问高qiáng,然后高qiáng飞快的看完那些信件后便会当场烧毁。
偶尔王美问到,高qiáng便会笑着说是老家那边的,因年纪大了不会中原文字,而现在外头局势不好,他们这样往来恐平白惹人怀疑,便习惯烧毁。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王美还是觉得蹊跷: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如今她已是高家妇,若果然只是乡音家书,又何须这样背着她?于是再一次接到信后,便偷偷打开瞧了几眼,拼命记下来三行文字,背地里悄悄打散了,利用上街采买等机会偶然间向陌生人问起。
问了几个字之后,王美心中疑虑更shen,因为经多名陌生路人证实,这里头至少包含了三种不同的文字。
谁家的家书会费这么大的劲?
此时王美心中已有不祥预_gan,为保险起见,她行事越发谨慎,短短三行文字花了足足三个月才全部问完,最终得出的结果犹如晴天霹雳:
这哪里是什么家书,而是与敌国的买卖!
已收到jiāo付某地的几千斤粮草**
虽然其他细节王美没看见,但那某地赫然就是正与大禄开战的敌国边城!
她虽童年不幸,但生在中原长在中原,自然心向大禄,可如今却在无意中帮着敌国,整个人都被砸蒙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美愕然发现高qiáng正暗中蛊惑D_D王顺。
“你瞧瞧如今战火连天,谁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即便你正经考上了,商户出身必遭人排挤,届时不过是去边荒之地做个小官儿,清苦终生罢了。倒不如跟着我,咱们直接花钱捐个官儿,日后绫罗绸缎**”
不过万幸王顺本就与高qiáng不大对付,被劝了两回之后越发腻烦,反而开始躲着姐夫。
王美心中惊吓连连,也不敢继续bī他读书,索x暗中劝他去中原腹地试着做做买卖,王顺不疑有他,正好借故离了广元府。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