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后头丢了石头出去,那两名公人也吓了一跳,慌得不得了。我又将原本打算打点方家门_F_的银两全都丢了出去,苏本见状,也说了家中埋藏钱财的地方,又不住磕头。那两名公人本就不想造杀孽,见此情景,竟答应了,只往苏本面上划了两刀,叫人认不出来**”
“苏本勤恳大半辈子,却落得如此下场,又得我救助,便说了许多nei幕,其中还有一枚从梨慧手中抠出来的玉坠。”
庞牧打断道:“他私藏这个作甚?”
祝溪道:“一来他也觉得梨慧死的太惨,想着或许会有人想帮忙伸冤也说不定,来日也许派的上用场;二来,若是无人来取,那玉坠甚是华贵,想来能换不少银两,来日他便辞了差事,找个偏僻的地方了此残生。”
庞牧点点头,替他补充道:“只是没想到,张横的手脚那样快,手段这样狠辣,这两种可能一种都没来得及实现。”
“正是,”祝溪道,“我当时如获至宝,又打听到那晚他们接待的是京城贵人,见本地求告的路子堵死,就去了京城,几经周折,发现那顶发冠和玉佩上的纹样,竟然就是闵家家徽。”
闵家来自关外,还保留着信奉图腾的风俗,入关后流传到现在,前朝开始便改成更容易被人接受的家徽。
“好!”庞牧忍不住拍案而起,喜形于色道,“总算有了物证!”
祝溪也不自觉被他的情绪_gan染,颤声追问道:“大人可是有了把握?果然能将这些歹徒绳之以法?”
庞牧难掩xing_fen的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抬手将一张书案劈得粉碎,“办不了他们,本官的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庞牧才算冷静下来,又问道:“不过你这个身份,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祝溪也不再隐瞒,苦笑道:“也是造化弄人。梨慧去世后一个来月吧,店里来了一个污秽异常的客人,瞧着疯疯癫癫的。兰姨本不愿意接,可那人肯出银子,便不能坏了规矩。谁知他半夜竟,竟死于马上风**我们都吓坏了,生怕吃了官府挂落。”
“后来有人认出他是城外的小棺材,我便知道是老天可怜我,次日一大早就学了他的装扮潜回破庙,取了他的身份文书**”
在天香楼栖身的都是可怜人,相互扶持着过了这么些年。本以为都要死在这烂泥潭里,谁知眼见着能有一个人neng离困境,只觉惨淡的人生中都多了些许光亮,便都自发替他保密。
当时兰姨说了这么一番话,“你只管出去做想做的事,别管我们,像个人一样痛痛快快的活一回!”
庞牧唔了声,“那天香楼的那个任泽呢?”
祝溪自嘲一笑,反问道:“大人只看着外头晴空万里,可知私底下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世上没名没姓的人多着呢,能有个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阳底下,已经是他们毕生所向了。”
屋里沉默许久。
过了会儿,庞牧才道:“眼下,你有两条路。第一,你就是祝溪,至死也不能与亲朋相认,而与方梨慧相恋之人,从来就不曾存在过。只是这么一来,案子又凭空多了几分阻碍,可你会是安全的,也会有大好前程。”
“第二,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坦白,案子会破,但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现在你亲口告诉我,你是谁,是祝溪,还是任泽?”
第101章
“你是祝溪,还是任泽?”
祝溪瞬间领会到庞牧的弦外之音,禁不住body微微发颤,第一次诚心诚意的一拜到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石砖地面,斩钉截铁的说:“草民愿以任氏子孙的身份死去,望大人成全。”
他一直都认定了这是一条不归路,可不曾想,如今却有人亲口问他,是否要回头?
在这一刹那,他终于愿意去相信,或许世上真有神明也说不定。
那神明,此刻便在前面静静俯视着自己,眼中满是悲悯。
满眼悲悯的神明一言不发的盯着跪着的年轻人看了许久,突然嗤笑出声,挠着头,瞬间回归尘世。他有些无奈地说:“罢了,看了今年真得回京一趟。”
顺便问问骄骄,看愿意不愿意接受赐婚,嘿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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