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低头看了看那个油纸包,苦笑一声,“如此厚重的信任和托付,压得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也未必就是信任,”白宁去她身边坐下,一针见血道,“喜欢的姐姐不明不白死了,可亲人装傻,朋友反目,除了你这_geng救命稻草,她还能指望谁?”
说罢,又摇了摇头,“那玉容一准儿是前些年过得太过安然,要换了我,就先偷偷把这些给了你,然后两个人里应外He暗中T查,哪里会沦落到如此窘境?非但事情没有一点进展,反而先把自己给陷了。”
晏骄不忍道:“她不过一个闺阁小姑娘,怕是家门都没出过几回,哪里能想的这样周全?”
对那些传统闺秀而言,只怕玉容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离经叛道难以想象了。
白宁撇撇zhui,哼哼道:“是呀,到底不比咱们两个老姑娘,什么人情冷暖都见识了。”
她本就没有晏骄的职业素养和使命_gan,之所以ca手,不过为了帮朋友,顺便打发时间罢了。玉容又全然是个不相gān的外人,于她而言,与街上擦肩而过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没有半分区别,所以才能够自始至终保持冷静,甚至是冷漠。
晏骄失笑,又眼神柔和的看着她,“这些日子辛苦了,你到底是被我连累了。”
话音未落,白宁刷的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大声道:“说,说什么胡话!这算什么,我不过是,哎你说这个gān嘛,真烦人,快快快打开看A!”
说着就劈手抢过油纸包,三下两下拆开了。
晏骄抿zhui儿直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耳朵,“小白你真是太可爱了,不如甩了雅音咱俩过吧!”
白宁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来后便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哎呀你这不害臊的,来来来,先给大爷亲香一个!”
方才的沉重和压抑dàng然无存。
这一包里头基本上都是落款为梨慧的姑娘写给玉容的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梨慧姑娘应该就是去世的方姑娘。
正如玉容自己所言,梨慧的温柔和气在字里行间流露无疑,她显然十分疼爱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妹妹,事无巨细关怀备至。
然后从落款为三年前的八月二十的一封信开始,梨慧的信中开始频频出现一个“他”:方姑娘瞒着父M_与人相恋了,甚至这个人玉容也见过,并且评价很不错。
通过后续许多书信,晏骄和白宁逐渐拼凑出一个怀才不遇的年轻男人形象。他有才华有抱负有名气,但无奈是官奴所生的贱籍,_geng本不可能参加科举。
晏骄和白宁都呀了一声,不由得对这对年轻的恋人充满同情。
这样的身份,别说官家小姐,怕是普通百姓家里都不能接受吧!
梨慧也在信中抄了几首姓任的恋人所作的诗词与小姐妹分享,晏骄和白宁凑过头去细细念了几回,虽然并不十分jīng通,但也觉得满口生香高妙异常。
“不如咱把这些抄几首下来给廖先生瞧瞧,”晏骄提议说,“一来看看此人斤两,二来若果然绝妙,或许外头有流传也未可知,没准儿还能顺藤摸瓜,找出这位任郎的身份呢。”
白宁眼前一亮,点头赞道:“你脑子转的真快A,这个主意不错。”
很快的,梨慧信中也多了愁苦,饶是她天x乐观温柔也觉察到了这巨大的压力,并且很可能无法对抗。
然后到了次年八月初九,情绪持续低落的梨慧却突然重新变得欢快,她忍不住在信中与玉容分享,说自己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法子,很快便能与任郎堂堂正正走到一起。
“**待他换为良籍,我便要将一切告知父M_**”
看到这里,晏骄下意识看向白宁,“换籍贯?这个应该难度很大吧?”
“很难,”白宁皱眉道,“这个还不同于卖身为奴,jì子都是当地官府记录在册的,若是官员获罪后沦为官jì还要更复杂。因为像这种程度的案件都是圣人亲自判,档案文书统一握在朝廷手中,地方官员也不能轻易更改。”
晏骄嗯了声,将这封信重新看了一遍,着重点了点日期,“你还记不记得张夫人说的,两年前张横一伙人曾宴请过京城来人。”
白宁慢慢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对,我现在怀疑梨慧所谓的解决之法,就是长辈宴请的这位官员。”晏骄斩钉截铁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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