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杜家也算一个传奇了,杜文与杜瑕兄妹二人出身寒门,前者最终入阁,执掌朝政将近三十载;后者也是一代nv才子,如今外头还流传着许多她的大作,话本、画本都有,被奉为经典,白芷也看过不少,也是借此确定对方来历的。
这还是其次,而杜瑕最令人称道的事迹,却还是另一桩。
当年牧清寒号召全军读书识字,杜瑕也紧随其后,同几位jiāo好的贵妇人一同呼吁开办nv学,并亲自奔走,一点点改变了nv子不读书的局面,如今nv子学堂早已在大禄朝遍地开花!
平心而论,白芷是十分佩_fu这位前辈的,因为任何人想走到这一步,需要的都不仅仅是金钱,更多的还是毅力和勇气。
不过白芷现在还没有说穿自己来历的打算,至少眼下不。
牧归崖果然看了一回,斟酌一番,又添了两张皮子,顺便对白芷解释道:“祖M_年轻时颇好打马球,也摔过不少回,左边膝盖有些旧伤,每逢yīn天下雨便要疼痛。这边的láng皮厚实,开封难得,倒是He适。”
白芷应了,顺便也加了两笔给自家兄长。
西望府周围人迹罕至,便是野shòu的天下,什么都缺,皮子却多得很,每年都有外地商人前来大批收购,低价购入,高价卖出,十分bào利。只是这几年打仗闹得无人敢来,待再过几年恢复元气,想必又要热闹了。
想到此处,白芷又眼睛闪闪发亮的说:“等以后快递成熟了,咱们也不必等外头的人来收,只管直接发到想要的人手里,少了二道贩子赚差价,岂不实惠?”
牧归崖也觉得好,可如今各类事情千丝万缕的,也实在没有多余的jīng力搞这个,只笑道:“想法虽好,可这玩意儿总不好叫大灰背吧?中间又有bào利,你我更不便ca手。”
白芷听了也有些沮丧,不过马上便重新振作起来,信心十足道:“万事开头难,且慢慢想法子,他们既然能来收,咱们总能想到He适的法子往外卖的。”
顿了顿,她又说:“依我说,当务之急还是修路,便是不敢同官道比,可你瞧瞧,咱们这些地界的路都坏成甚么模样?路上又荒凉,客栈、茶铺甚少,动辄露宿,既不安全,也不便利。”
牧归崖点头称是,表示会尽快将此事提上日程。
白芷也知道他忙的厉害,又不大敢bī着林青云管事儿,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因为有了共同话题,两人的关系明显比早起亲密许多,倒是意外之喜。
晚饭是菌子汤,八珍鸭,炒牛杂,rǔ炊羊,脆筋巴子,小葱豆腐,例行四样小菜加热腾腾的米饭。
菌子本身已经足够鲜香,并不必添加多余T料,只加几缕脆生生的青菜,便鲜的想叫人吞掉*头。
脆筋巴子下了功夫煮,这会儿筋r都软烂了,汤zhi粘稠晶莹好似琥珀,放到米饭上略用力一按就混到一块,香极了。
牧归崖今儿跑了好些路,午饭又是在外头胡乱对付的,这会儿早饿狠了,一碗饭不多时就见了底。
白芷抢在他前头叫人添饭,又冲他轻轻一笑,道:“爱吃便多吃些,只别积了食。”
这正是早饭时牧归崖对她说的,如今她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牧归崖一挑眉,道:“阿芷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长得本就好看,这会儿笑起来更添几分魅力,只左眼上方一点淡淡的疤痕,在烛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
一道疤痕从他左眼眼睑斜着飞出,一直划到脸颊边缘与耳_geng平齐的位置,如今虽然已经愈He,疤痕也一日淡似一日,可饶是这么看着,就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当时该是何等惊险场景!
只要再重一分,牧归崖这只眼睛就要废了。
白芷就觉得自己的左眼和大半张脸也跟着抽痛起来,又觉得有些心疼,张了张zhui,道:“很疼吧?”
“当时确实很疼。”牧归崖竟没像大多数人会有的反应一般否认,而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又神色复杂的说,“大夫说几乎好了,可我却仍旧时常觉得疼痛,有人说是真的没好,也有人说我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白芷点点头,表示不难理解。
在后世有一个专业词汇专门概括这种情况:创伤后应激障碍,其中就包括这种情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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