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牧家本家就剩下他们这么两个打小相依为命的亲人,若再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生分了,真就不用活了。
经历了一回牢狱之灾,牧清辉瞧着更沉稳更谨慎了,这次来济南也相当低T,年礼也不像往年似的那样招摇奢华,收敛了许多,露在外面的不过些_yi裳布匹皮子之流。
曾经他酷爱的什么宝石盆栽、古玉雕刻、西洋古董摆件的,这回统统不见。倒还是有不少银子,都已经提前换成银票,一个小匣子使劲儿塞,几十万两都不成问题。
牧家上头的长辈都死绝了,远亲什么的也多年不往来,牧清寒原本打算留兄嫂侄儿在开封过年,到底没留住。
若在以前,D_D竟成了太尉大人,何等光宗耀祖,牧清辉就是钱也不挣了也要同D_D过年A,可如今?
他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笑道:“看着你平安,我和你嫂子也就放心了,你这样出息,M_亲泉下有知也必然欣慰的,也不必非挤在一处。”
只说自己和M_亲,丝毫不提死去的牧老爷,活像是压_geng儿没这个人似的。
顿了下,又道:“进了一趟大牢,旁的不说,倒是多少学会了点眉眼高低。京城大不易局A,官场水shen,你必然也忙,我就不在这里给你裹乱了。再者,济南还有事儿,也离不得人,你侄儿这几年也学着做买卖了,哪里能偷懒?”
下大狱这种事儿实在算不得光鲜,哪怕是被冤枉的呢,往往人出来之后都对那段经历避讳起来。可牧清辉到底算个人杰,竟时常回忆,不断敲打、警醒自己,故而眼下亲口说出来也一点不觉得勉qiáng。
见他主意已定,牧清寒也不qiáng求,只是又勉励了牧植几句,又问另一个侄儿打算怎么办。
两个儿子呢,且都是嫡子,如今一个已经正式开始接手生意,剩下的难不成日后还要经商?
见D_D主动说起这个,牧清辉也知道到底是亲人,没怪自己是拖累,当即笑了笑,道:“我预备开chūn就给他请个师父启蒙,回头瞧瞧悟x,若读得好了,靠谱,说不得还得送到这头儿来麻烦你和弟妹。若实在不是那块料,也不必qiáng求。人这一辈子,只要肯下功夫,gān点儿什么养活不了自己呢?”
其实真要说起来,当然是做官的好,民不与官斗,为什么?斗不起!
当初牧家商号多么威风八面的A,远近闻名,俨然土皇帝一般。可牧清寒刚一去外头打仗,人家随随便便找了个借口,说下狱就下狱了,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官儿们哪里还有早先要银子时候的慡利劲儿,早他娘的避瘟疫似的一窝蜂躲了,他当真一点儿反抗的余力都没有。都知道你冤枉,可上哪儿说理去?
若非亲家仗义,那一回就彻底死绝了!等D_D回来,这当哥哥的坟头草都能有一人多高了!
打从那起,牧清辉一下子就想开了,虽然该争得还是得争吧,到底没以前执着了。
也是从那会儿起,他真心_gan激起了杜家,觉得这亲家,真是够意思,那弟Xi妇关键时候也撑得住。
既然_gan激,就得有所表示,不过牧清辉也知道杜家出来的这位姑**x子要qiáng,也有本事,原比一般的爷们儿都能为,也不敢正面送礼,恐怕弄巧成拙。所以就加重了给杜河与王氏的,只说孝敬老爷子老太太;又恨不得将毛毛当成自己的儿子那么疼,这回送的年礼里头,恨不得一大半都是给这小东西的,且都是好意头。
他也是思虑周全,杜瑕和牧清寒见了果然不好往回退。
若是给大人的,不要也就不要了,可这给孩子的?且还是那样的寓意,哪里好回绝呢!
男人在一旁说,杜瑕就拉着商氏在里间暖炕上说私密话。
她见这回商氏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的,连两只眼睛里都有了往年的奕奕神采,便往外瞧了一眼,笑道:“又好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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