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和知府却又不同,那云南正式被划入半途也不过百年上下,一来因为周边皆是敌国,二来山高皇帝远,至今依旧频有动乱,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朝廷势力反倒不如那许多土皇帝来的有威慑力。等闲文官想在这里活命都是个老大难题,绝大部分人来这里只想要保住x命,活动一番,等任期满了T往外地,哪里敢舍望做出点什么政绩?
所以说韩凤被派往云南,落差不可谓不大,熬到现在都没死,已经不容易了。
张铎又道:“韩大人见了老爷送去的药材,十分_gan慨,特地写了一封书信道谢。”
说完,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叠的整整齐齐的信开,封口还用蜡滴严严实实的封着。
牧清寒接过来,却也不急着拆开,只是将信封放在掌心敲打几下,似乎在思索什么。、杜瑕和张铎也不敢出声打扰,就在旁边静静等着。
过了会儿,牧清寒却开口说了貌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道:“你叔侄二人且好生歇息,这几日先莫要出去,且把在这一路上见闻整理一番,尤其是云南边疆一带,我有用。”
张铎也不多问,抱拳称是,然后就下去了。
等他走了,杜瑕试探着问,道:“你觉得南边可能有战事?”
牧清寒略一沉吟,摇头,说:“我也不大确定,可北面炤戎一直贼心不死,虎视眈眈,前两年之所以未动gān戈,一来是牺牲了一位公主,二来咱们大旱,他们旱的更厉害,也是没jīng力,可将来几年**若炤戎有动作,南边青绥、葛靖,一个接壤大半个云南,另一个只与两广隔着一道细细海水,坐船也不过三两日功夫,谁知道它们会不会群起攻之,借机发难?总要有个准备才好。”
杜瑕知他不是无风起làng的人,自己先坐在原地想了会儿,才低声问道:“可是朝堂上有什么动静了?”
她虽然日日都买开封官方和民间发行的两种报纸看,力求尽可能全面的掌握时局动向,可毕竟不能直接面对朝堂第一手信息,绝大多数真正的nei幕都不得而知。
牧清寒笑了下,捏了捏她的手,颇为_gan慨地叹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他将Q子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才缓缓道出原委:“今日卢老将军频频上折子,说南部沿海一带似有异动,他已派军队前往查探,只是后援辎重不足,请求朝廷播发粮草甲胄,可都被圣人驳了。有几位老资历的武将看不下去,也出声附和,也先后被借着由头敲打了。”
杜瑕一惊,忙道:“卢老将军必然不是会胡言乱语之人,圣人”
她突然顿住了,打从心底涌出一gu凉意,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见她这幅表情,牧清寒又长叹一声,点头,道:“不错,圣人早就忌惮他功高震主,又远在一方,如今又要求增援,更怕他拥兵自重了。”
其实圣人的担忧并不难理解,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鼾睡,换做任何一个君主在位,尤其是一个以文治国的君主,只要不是自己的铁杆心腹,有几个能真心放任这样一员素有威望的大将自由发挥?
“可是,”杜瑕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不由得抱怨道:“这么做也忒不地道,想叫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疑人勿用,用人无疑的道理圣人难不成不懂么?卢老将军镇守边关数十年,若是相反,早反了,何苦等到现在!”
粮草倒罢了,直接从地方上征取倒也能贴补一二,可兵器甲胄也不给?那真真儿是釜底抽薪!
要知道,如今民间禁止私造兵器,而全国最顶尖的铁匠、作坊,最先进的技术,最上等的铁矿等原料,都掌握在中央,若是圣人一直不批,下面真的就没法子了。
战场上以x命相搏,好的兵器甲胄关键时刻能赋予将士们第二条生命,可若是真的破烂不堪,或是直接数量不够**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夫Q二人都沉默片刻,却听牧清寒又道:“这还不算什么,如今已是八月半,若无紧要公务或是烽火战事,各地封疆大吏都要进京述职、朝奉,圣人却不许卢老将军回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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