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什么事儿,”何厉听后却不以为意的笑起来,说:“只要老师好了,难不成谁还敢轻视我?再者从五品京官儿乍一看不起眼,可也省心,老师且不用顾忌我。”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亲耳听他说了之后,唐芽还是痛快了些,不过终究还是有些遗憾,道:“你是能为的,原本我打算这几年慢慢给你升上去,可这么一来,必然押后。若过个一二年再给你拔到四品,说不得又要等,还白担了个名儿,不划算。不若再等三年,寻个He适的机会,跳过中间,一步到位的好。”
何厉点头,十分慡快道:“都听老师安排。”
他喝了茶,又随手拿起旁边的点心来吃,随意道:“老师且按计划来便是,说不得我还年青,等得起,倒是先紧着师兄来得好。”
唐芽的入室弟子一共有七个,这几年留在开封的却只有两人,其余的四人外放,一人半退隐,专心做他的学者去了。放在唐芽眼睛底下的除了何厉外还有另一人,叫宋平,如今在大理寺任左少卿,正四品,年纪却不小了,转过年来就三十九了,是唐芽一众弟子中年纪最大的。
不提起他倒好,一说到这里,唐芽的表情就有些臭,语气也冷了下来:“莫要提他,当初我放他去大理寺是做什么的?他倒好,竟真老老实实查起案子来了!榆木脑袋!”
原本唐芽觉得宋平为人谨慎,又通晓律法,擅长断案,这几年也该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了。谁知计划没有变化快,宋平去了大理寺之后,竟当真沉醉断案,一心一意当起青天来!上头的大理寺卿都换了两任了,他还是一点儿取而代之的意思都没的,直气的唐芽不行。
“查案查好了也不错,”何厉笑道,“这两年圣人也没少夸了师兄,若真能成个铁断留名青史,都是老师教导有方!”
“那点心放了一天了,又吃那个作甚!”唐芽不接话,只有些无奈的说,又叫人去后面厨_F_拿新的,“多大的人了,也没个计较。”
他家里是摆着点心的,乍做出来时更色香味俱全,可但凡来的人又有几个有胆量真吃?便是吃茶也不过略**zhui皮子,做个样儿罢了,故而这些点心往往放一天都不带换的,早上摆上,晚间gān巴了撤下来,俱都散给小厮、丫头们吃了。
何厉顺手把已经咬了一半的荷花苏丢回盘子里,眼巴巴的看着下人拿走,然后转脸看着唐芽,笑嘻嘻道:“饿了,家里还没摆饭呢,老师就叫我来了。”
见唐芽这会儿不愿意提宋平,何厉也就顺势转移话题,腆着脸讨吃的:“老师不管我饭,我只能见什么吃什么了。”
唐芽直接给他气乐了,也是拿他没办法,又叫人去jiāo待厨_F_:“煮两碗面来,一碗宽些,一碗细些,再配些辣子,随意弄几个小菜,把那卤r切些来,偏有人无r不欢。对了,昨儿到的枇杷和樱桃也都捡着洗两盘。”
何厉一听就知道那r和辣椒都是给自己的,分外欢喜,又问道:“老师也没吃?”
“人来人往,乱哄哄的,又不全是真心道贺,哪里吃的下!”唐芽淡淡道。
他虽想闭门谢客,但总有些位高权重的推neng不掉,再者几个皇子这两年大了,心思也多了,他们即便不亲自登门,派来送礼的人也怠慢不得**
那枇杷皮薄r厚核小,甘甜无比;樱桃红得发紫,口_gan清甜,又带着一丝丝淡淡酸意。这酸意非但没有降低樱桃品质与口_gan,反倒越发突出了这份甜美,丝毫不腻人,叫人吃了还想吃,越发回味无穷。
唐芽有些年纪了,自己便很注重保养,只待何厉亲自剥了孝敬自己吃了几个,就摆摆手,示意他自己享用即刻。
因没有外人,师徒两个倒也放得开,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边吃边聊,不断jiāo换着对近期朝堂变化的观点。
末了,唐芽才道:“这回我也算沾了那两个小子的光,我不方便出面,你不是早就想见见那个给你师弟抢走的学生么,明日就代我走一遭吧。”
虽说圣人早就在扶植唐党、魏党同先帝留下的老臣势力打擂台,就算按部就班的,唐芽也必能在两年之nei升到六部尚书,可万万没想到青天白日的冒出来两个秀才,竟yīn差阳错扳倒了陆倪!对圣人而言,功劳不可谓不大。
对牧清寒和杜文的明面奖赏不过九牛一毛,区区几百huáng金、几十匹布,莫说圣人,便是京里排的上号的人物,随便哪个也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至于太学入学名额,也不过张zhui一句话,太学里头多两张桌子的事儿,值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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