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文还yu再言,牧清寒又道:“莫说是我,便是师兄、老师,乃至你父M_妹妹知道了,也必然不许的。”
被他劈头盖脸说了一通,疾声厉色,杜文却不生气,只是笑道:“难不成我就是那般莽撞的糊涂人,偏要在这档口去寻死?只古往今来多少名人异士都是要出去游学,增长一番见识的,就是寻常学子,难道外出游学的少了?听说头几年郭旷之还出去过两回呢!我如今也这么大了,只窝在一方小天地,一味的坐井观天,能有什么出息?”
说到这里,他又搔搔额角,略显腼腆的说道:“不怕说句自傲的话,你我这次虽因种种缘由不曾中,日后也必然是要为官一方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岂能是空话?可若连苍生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谈什么立心、立命、继绝学、开太平,又做的什么官?”
他的声音慢慢大起来,最后几乎在喊,一张脸也Zhang的通红,显然方才所言尽数发自肺腑,叫人_Zhen_D不已,无从反驳。
牧清寒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然而终究不放心:“可偏要眼下?外头又是天灾,更不少人祸,你若贸然出去,万一有个什么差池,当真悔之晚矣。”
他还是被杜文说的动摇了的,不然也不至于这般委婉。
万一有个什么**
大灾之年,天灾所及之地民不聊生,饿殍满地,不乏食人惨案!
杜文区区一介书生,万一遇到歹事,即便侥幸保命,只要body残缺便不得入朝为官!待到那个时候,官都做不得,还谈甚么造福万民!
“我都想过了,”杜文认真道:“如今我身上有秀才的功名,依据律法,只要求得一方父M_的文书便可走官道,宿驿站,便甚难遇到劫匪。危急时刻更能求得当地官府乃至书院的庇护,如此一来危险便小得多了。”
大禄朝当真优待读书人,可即便是此等优待,也并非每个读书人都享受得到。
就好比这个“但凡求了一方父M_”一条,怕不就能刷下十之八九:
试问有多少读书人有那个机会接触到父M_官?即便是有,又有几人能有那胆魄上前求?再者即便是求了,父M_官也必然不会有求必应,需得是才华出众,得了那官员青睐的,难度不可谓不大。
顿了下,杜文又说道:“再者,我这些年也跟着你同阿唐学了些拳脚在身上,也骑的好马,说句不好听的,真要遇到什么,我打不过难不成还跑不过?我这条x命,自己却也宝贝得很。”
此刻牧清寒心中着实杂乱的很,既佩_fu他有这般心Xiong境界,又确实知道出去危机四伏,更说不得便有x命之忧!
他一时陷入天人jiāo战,听了这话只没好气道:“什么拳脚!当真有了三两染料便要做染坊!你那些个拳脚不提也罢,如今连张硬弓都拉不开,也不过在一堆儿书生里头糊弄外行人罢了,若当真遇着莽汉、劫匪,怕还不够人家烫酒下菜凑做一碟!”
杜文见他不似方才qiáng硬,便知自己的话起了功用,当即哈哈大笑道:“此言差矣,君不见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便是阿唐恁般勇武,却也不敢说是天下无敌吧?习得拳脚不过为了qiáng身健体,更为不时之需,够用便罢。”
见他又要*战,牧清寒只得作罢:“罢罢罢,我说你不过,也不同你废话,此事容后再议!”
一看杜文这个样子,牧清寒就知道是主意已定的,且此人着实是头犟驴,若无qiáng有力的外援,单凭他一己之力着实难以撼动,只得暂时搁置。
待要不说了,他又实在不甘心,叹了口气又道:“话虽如此,可若真要游学,你何不再耐心等两年,届时天下太平,你再游学不迟!旁人也放心些,何苦此时此刻去冒此等风险。”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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