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短暂,太匆忙。
很远的地方,逃过一劫的张斐然突然问:“谢臣俊是怎么回事?”
“廖雨给他下毒了。”文茜淡淡道,“殷道友下的一步闲棋,没想到在紧要关头起了作用,我们运气不错。”
张斐然吃了一惊:“下毒?”
“怎么,觉得太卑鄙?”文茜瞥他一眼。
张斐然摇摇头:“我并无此意,只是想起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英雄好汉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多少有些唏嘘罢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非如此,死的就是你和我。”文茜冷冷道,“惋惜是胜者才有闲情做的事,我们还没有资格。”
知她所言不无道理,张斐然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不远处,隐隐能见天义盟的飞舟,旌旗摇曳,huáng沙如làng,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蔡家兄妹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第73章073
文茜设想过许多会见的场景,也反复思索过如果这是个陷阱又该如何逃离,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预料。
幸而,不是比想象中的糟糕,相反,顺利地让她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自报家门后,他们马上就见到了天义盟的主事人承宫。
会见的场所是飞舟里的议事厅,偌大的空间只摆了零星几把椅子,然而错落有致,高低分明,尊卑上下一目了然。
角落里放着不知名的盆栽,郁郁葱葱,有草木特有的清慡气息,厅堂两侧的窗户全都敞开着,外面chuī来沙漠gān燥暖热的微风,熏熏然yu睡。
不起眼的墙壁上,用金漆描绘着诸多图案,正北位所画的正是十四洲的地图,其余三面则是神话传说,端得是富丽堂皇,气派大方。
文茜不露声色地观察完周围的环境,又把视线投注到了正中坐着的男人身上。他的外貌大约三十余岁,五官不见得多出众,却自有一gu不怒而威的气质:“你就是玉简里说的文家的遗孤?”
“是,晚辈文茜。”文茜不卑不亢道。
承宫把玩着手中的玉简:“是谁写的这封信?站出来。”
四人讶异地对视了一眼,文茜思忖道:“是我等共同所写,句句属实,不敢有编造之处。”
承宫不置可否,又问:“玉简上的符印是谁盖的?”他的语气不见得多严厉可怖,可被他注视的四人不约而同地冒出冷汗。
他们察觉到了事情的异样之处,叫他们来,既不是询问四大家族的罪名是否属实,也不是问他们可否有证据,而是追着这玉简追_geng究底,是玉简有什么问题吗?
记得当时,殷渺渺在正式誊写前打过几遍草稿,nei容是他们共同协商完成的,反复斟酌过字词,不太可能有问题。但是,他们并未亲眼看到殷渺渺誊写nei容,jiāo给文茜时已经用火漆封好。
符印什么的**他们从未见过。
殷渺渺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要这么做?
文茜始料未及,不得不问:“我们不知道什么符印,敢问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你们都不知道?”承宫似笑非笑道,“那这符印是从哪儿来的?在我面前说谎,你们可要掂量掂量后果。”
蔡娥马上道:“我们没说话,玉简的nei容是我们商量着来的,但是最后写的人**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承宫轻声重复了一遍,“被谢氏灭门的文家nv,被季家qiáng抢nv修的蔡氏,还有张氏一族**一个个都对上了,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蔡娥一时语塞,不错,玉简上提到的受害人都在这里了,向天涯的事不过儿nv情长,被舍去了,殷渺渺更是与四大家族无冤无仇,故而也不曾提及。而他们对殷渺渺的来历身份一无所知,现在相信,莫不是她处心积虑刻意隐藏了自己?
蔡阳握了握妹妹的手,主动道:“是另一位志同道He的道友,现今未到而已。”
“真有其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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