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公平的。
人孤独的时候,总是会出现偏激的念头。
看着唐显,总觉得刺眼。
明明都该是他的。
他说_fu不了自己去接受,别人却总是在bī他。
终于bī到了他的底线,而他也妥协了。
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踩碎了。
过继唐毅,本就是唐贽不乐意的。
唐毅越聪慧,他越觉得刺眼。
他兄长He该处处胜过他?凭的什么!
谁定的天理?应该是他!
宋祈道:“安王时常去看望殿下,惹得陛下很不高兴。待太子出生之后,安王时常出入宫中,叫陛下很是戒备。”
宋问看了眼唐毅。他此刻该作何_gan受?
他没有错的。他的确是没有错的。
偏偏牵连上了他,偏偏让他背了一份莫须有的怨恨。
宋问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该作何安慰。
“陛下私下找了安王,给他封了金吾卫的将职,请他重排京师守备。安王未做多想,去金吾卫处点了禁军,重新布防。”宋祈道,“陛下便发难了。”
宋祈手按在桌面上,不知在看向何处:“在安王被处置之前,将军携亲兵,抢了人,护送他出城。陛下震怒,围了将军府,想bī他回来。林夫人不愿受胁,引刀自刎,以命相求,求我能保她儿一命。事情至此,再无回旋余地。”
也不是什么三万兵马,只是不过三百人的近卫而已。
不是什么兵临城下,只是无奈出逃而已。
宋问:“他们出了城,然后**”
“然后又下不了决心。”宋祈苦笑道,“我这两位学生,注定没什么大出息。”
两人出了城,策马飞驰,一路从官道出了关口。
两侧的景色和青岩玉瓦变成了巍峨高山。
繁华不落的长安城就像飘渺的幻境一样被两人抛在身后。
年少青葱的梦想像剔骨般被剥离。
离得越远越觉得空dòng,越空dòng便骑得越快。
回首相望。
天地广阔,人生虚渺,尽消尘烟。
唐显最终停住了马蹄。
唐显问道:“青山,你害怕打战吗?”
“害怕。”林青山道,“却不是怕死,而是怕杀人。每杀一个人,都觉得害怕。”
“我也害怕。”唐显道,“若是征战沙场,算是保家卫国,那如今呢?只为了我自己吗?我更害怕了。”
不管多好听的明目,死在他们手下的,都是曾鲜活的生命。
林青山侧过头,笑道:“那副将,你怎么看?”
唐显伸出手,林青山jiāo握了上去。
像阵前jiāo托后事那般。
唐显:“对不住。”
“自己选的路,与他人无由,何来对不住?”林青山道,“你永远是我认识的那位唐显。兄弟。”
两人释然一笑。
且歌且行,共伴走了人生最后一段路。
回了长安。
宋问道:“我明白。独活,是对自己的羞rǔ。没有后悔的地步,只会生不如死。”
林青山选择了救,唐显选择了留。
两人选了最糟糕的结果,但宋问却尤为敬佩。
林唯衍同唐毅各低着头,手指紧握,不知是什么心情。
那是他们的父亲。
偏偏他们一点都不了解,也从未有人能和他们说。
那人应当与他们是遥远的,除了血缘,他们没有别的联系了。
如今才_gan悟道,那也是有血r的人。
他们没有经历过当时的日子,却忍不住酸目。
当时的悲壮与痛苦,就仿佛摆在他们面前。
仔细听着,怕漏过一个字。
“我受命与他们jiāo涉。什么罪名他们都愿意担着。但死,也要死在长安的地上。”宋祈道,“他们有两件事放不下。一是他们的部下,二是各自的家眷。陛下应了第一点,可惜他没有做到。第二点。”
唐贽道:“两个人头,换两个人头。”
林青山:“既然如此,我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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